對於曲長淩的這種說法,沈子俞理解不了。
在他看來,如果喜歡的話,就應該對對方很好,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獻給對方,那才是真正的喜歡。
就比如他對曲長淩,也比如曲長淩寵他。
而說著喜歡,結果把人傷的差點送命,這算是哪門子的喜歡?
談戀愛嗎?不分手都送命的那種?
這不有病?
沈子俞心裡罵個不停,也完完整整的表現在了臉上。
曲長淩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歎了口氣,揉了揉沈子俞的腦袋,他說:“你二師兄有病,有些時候他做的事情,也怪不了他自己。”
沈子俞:……
還真有病?
他驚訝的看向曲長淩,後者抿了抿唇,也繼續解釋了起來。
二師兄名叫呂輕舟,是陳遠鶴入門不久,和曲長淩一起出門遊曆的時候,撿回來的一個怪物。
他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浴血奄奄一息,就躺在樹林裡的草地上,努力的掙紮著不願去死。
而在他不遠處,一棟與世隔絕的宅院裡麵,橫七豎八的排布著一百多具冰冷的屍體,血流成河。
“所以那個宅院裡的所有屍體,都是二師兄一手造成的?”沈子俞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曲長淩搖了搖頭,他說:“後來問過他,他說不是他做的,他一直都這麼說。那時候他就是個孩子,十幾歲的模樣,乾瘦乾瘦,說是他做的,其實我也不信。”
曲長淩本人其實沒多少善心,彆人死活跟他毫無關係。可架不住陳遠鶴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好人,見到呂輕舟那個樣子,他就不忍心放著不管。抓著曲長淩央求了好久,最後把這個小怪物帶回了師門。
小怪物不會說話,聲帶沒有問題,可卻沒辦法吐出人類的語言。就好像他過去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說話,就算著急了生氣了,也隻能發出“啊、啊”的呼喚。
曲長淩對他耐心不足,陳遠鶴這個大師兄就充當了半個師尊的角色。他一點點教小怪物識字發音,順便給他做些補身子的食物,一來二去,小怪物身體壯實起來了,也總算是會說人話了。
營養跟上後,他沒過多久,身高就超過了陳遠鶴,身材倒是不怎麼魁梧,恰到好處,又有些翩翩公子的感覺。
當時師門裡很多女修都對呂輕舟情愫暗生,隻不過呂輕舟誰也不看,每天就跟在陳遠鶴後麵,像他當初剛入師門的時候那樣,足足就是個跟屁蟲。
沈子俞聽曲長淩給他說著這些往事,忍不住皺了眉毛:“師尊,若是這樣……那二師兄也不該被稱作是怪物吧?”
“是啊,若隻是如此,當然不會。”曲長淩歎息:“變故發生在他二十歲那年。及冠禮的那天,師門給他辦了宴會。當時不隻是他,師門中的大多數人都喝多了。陳遠鶴送他回屋,可走到一半,他差點殺了遠鶴。”
那是呂輕舟第一次出手。
多虧了曲長淩趕到及時,一道靈力劈暈了呂輕舟,陳遠鶴才堪堪留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