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搖了搖頭:“自然是沒必要的,不過……”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曲長淩隻是將攤開的手掌合攏,那半腐爛的屍體就直接碎成了一抔塵土。狂風一吹,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眾人一時沉默。
他這隔空捏的確實是個屍體。
可是若對方是個活人,他來這麼一下,結局應該也不會變吧?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所有人都是脊背發涼。這倒不是擔心曲長淩會對他們動手,而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下意識的恐懼。
隻有沈子俞與眾不同。
腦袋總算是能從曲長淩的懷裡掙紮出來了,他轉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草原,撇了撇嘴:“不管我看不看,你最後不還是要把他挫骨揚灰嗎?那剛剛還說得那麼好聽,我還以為你變性格了呢。”
曲長淩勾了勾嘴角,並不覺得沈子俞這話有什麼指責的意思。他甚至還把這話當成了誇獎似的,心情頗為愉悅道:“俞兒,這你不能怪我。他方才挾持了你,這就是罪該萬死。沒有親手送他去死,我已經很難過了。我能做的就隻剩下這麼多了,你總不能連這點兒小事,也不叫我做吧?”
曲長淩永遠都是這樣。
最溫柔的表情,說最恐怖的話。
明明是極其違和的事情,在他身上,卻總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突兀。
沈子俞早就知道他是個瘋子,所以曲長淩做出來這些事情,在他看來,絲毫都不讓人感到意外。
搖了搖頭,沈子俞乾脆放棄了這個無聊的話題,他說:“那隻蝴蝶都要飛遠了,咱們再不去追,還來得及嗎?”
“它會等著我們,不過還是早點兒找到我大哥為好,以免夜長夢多。”容祁這樣說著,帶頭跟著蝴蝶走了出去。
眾人加快了速度,當天下午,就找到了容祁口中動手殺了死侍的那個人。
非常讓人遺憾,他並沒有和大殿下出現在一起。
發現容祁他們過來的時候,那人還表現得有些意外。皺了皺眉,他說:“小王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大殿下不是說了,這次探索秘境的任務,主要交給了你們嗎?難不成連這點小事,你們都做不好嗎?”
都說狗仗人勢,這大殿下的走狗,也確實是把這句話演繹到了極致。
他對待同為巫王子嗣的容祁,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恭敬的態度。目光中傳達的情緒,甚至是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容祁早就習慣了他們的這種眼神,所以隻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平平淡淡。他沒有去回答那人的問題,而是直接開口問道:“我大哥去哪兒了?”
那人嗤笑一聲,臉上的不屑更甚。他說:“大殿下去哪兒了,是你能打聽的事情嗎?交給你的任務都沒有做好,你有什麼資格問這麼多?”
容祁微微皺眉。
一旁的梟聽到這句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瞪著眼睛想要衝過去跟對方拚了。
可是容祁卻在他動手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製止了他的動作。
然後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突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說:“我原本想著,這是我兄弟之間的事情,如果波及到下人,並不合適。可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你既然選擇了主動參與這場紛爭,那就不要後悔了。”
說完之後,他沒管男人疑惑的表情。而是回頭看向曲長淩,恭恭敬敬道:“上仙,我想試試手。並且保證可以問出您想要的答案,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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