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淩有事就覺著,他們家俞兒一定是個勾人心魄的妖怪化身。因為他總能輕輕鬆鬆的隻靠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完全打亂他的節奏。
手指已經攀上了沈子俞的腰,曲長淩深呼吸了兩下,終究還是那所剩無幾的理智起了作用。
難得主動推開了沈子俞,曲長淩彆開視線,按著自己的額角,他搖搖頭道:“俞兒,你彆再試探為師的底線了。為師能忍住不容易,若是你再鬨,我忍不住了,那你是想叫我去和你爺爺打一場嗎?”
沈子俞被他推開也不生氣,臉上還掛著笑意,哈哈的笑個不停。
他承認自己方才有那麼點兒玩鬨的意思,但是玩鬨之餘,他也確實是想和曲長淩親密一下。
畢竟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都沒親近,誰能一直忍得住啊?
心裡下定了決心,沈子俞眨眨眼,又伸出手指勾住了曲長淩的衣角。眉眼含情,他緩緩道:“師尊,今天夜裡,咱們就住在水城的藏香閣吧?我知道那地方有些房間看風景的方向頗好,夜裡能看到江上燈火,可比沈家宅院裡要漂亮多了。”
他說是這麼說,可到底是去賞景還是去做什麼,兩個人心知肚明,也不必多說。
曲長淩本來就被他點的渾身是火,現在聽到了這種邀請,當然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同意。輕輕點了點頭,曲長淩想了想道:“你大師兄在外麵等了些時候了,說好了帶他們一起轉轉,等轉罷了,再說後麵的安排吧。”
沈子俞笑的合不攏嘴。
跟著曲長淩離開房間,果然就看到了陳遠鶴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上發呆。
走到他身邊,沈子俞輕聲笑道:“大師兄,你等我們這麼長時間,怎麼不先去叫叫二師兄啊?”
陳遠鶴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聽到沈子俞突然的聲音,他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沒有坐穩,直接栽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回頭去看沈子俞。
張了張嘴,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到底也沒回答出個所以然來。
從今天自問天閣裡出來,得出那個結論以後,陳遠鶴就一直處於這種分不清是夢是醒的狀態。
他是覺得自己應該聽曲長淩的話,見到呂輕舟之後跟對方好好聊聊。可是他又總覺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倒也不是討厭,說的再具體一些,或許隻是單純的害羞。
他可是大師兄,從他被曲長淩帶去水雲宗開始,水雲宗就被他當成了家。在他眼裡,呂輕舟和沈子俞他們都是家庭的一員,是他的親人,他的弟弟。
現在告訴他,他弟弟變成了他的命定之人,這叫他如何能去接受得了啊……
陳遠鶴簡直快要糾結死了。
看他這樣子,曲長淩也知道,讓他去叫呂輕舟是不可能了。
朝沈子俞看了一眼,後者就笑著跑去了呂輕舟的客房那邊。可沈子俞沒想到,都不需要他去門口,轉過花園的圍欄,他就看到了躲在後麵大樹下的呂輕舟。
兩人視線一對,呂輕舟趕忙“噓”了一聲,示意沈子俞不要大聲說話。
沈子俞愣了一下,隨即立刻了然的眨眨眼。
走到呂輕舟身邊,和他一起藏在樹叢後麵,然後他小聲問道:“二師兄,你在這兒待著做什麼啊?師尊說晚上大家一起去水城轉轉,大師兄都等了你好久了。”
呂輕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又透過樹叢看了看遠方的陳遠鶴,他輕歎了聲說:“他哪兒是在等我,他躲我都來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