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淩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有點慌了。
不過下一秒他就淡定了起來。
誰上誰下沒什麼所謂,那道長說的沒錯,自己的徒弟自己寵著,他想要什麼自己都給,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目光微垂,眼底的溫柔又多了幾分。
曲長淩正想再說點什麼,沈子俞卻已經搖了搖頭,抖了抖身子,他說:“不行,我覺得我可能是看習慣了師尊努力的莽子,師尊你另一個模樣的畫麵我想象了一下,我接受不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以後還是跟現在一樣,都你來吧。”
曲長淩臉上的溫柔霎時間就有些繃不住了:“你想到什麼了?”
沈子俞搖了搖頭,到底是不願多說。
他想到了師尊滿臉春意眼含熱淚,抽抽搭搭的在他麵前趴著,叫他夫君的樣子。
雖說就美觀角度而言也沒什麼問題。
可那模樣和曲長淩實在是太過不搭,光是想了想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堅決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況且說到底,躺著不動也挺舒服。
師尊哪哪兒都好,他們又這麼有默契,乾嘛要換呢?
沈子俞在心裡給自己說了十足的準備,一時間也就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不過經過這麼一鬨,恐懼倒是少了不少,再去看周圍的黑暗,他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怕了。
三人又往前行了一陣兒,算是徹底沒入了黑暗之中。那些藏起來的怪物再也忍受不住美味的誘惑,一個個流著口水,爭先恐後朝著三人發動了攻擊。
柳不離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他隻管衝到自己身邊的那些怪物。他的功法施展起來的樣子很美,和曲長淩的那種劍修所獨有的凜冽不同,更像是一曲柔美的舞蹈。
長劍帶著火光在身邊劃過,明明是那麼美的動作,帶出的劍氣卻讓那些怪物一個個恐懼退讓。
偶爾有來不及躲開的被劍刃劃傷,烈火就直接竄到了它們身上,除非徹底把對手灼燒成灰,否則絕對不會停止燃燒。
曲長淩護著懷裡的沈子俞,一邊努力的清理著怪物,一邊看向前方的柳不離。
和鬼王不同,他也是用劍的。
而兩人手中的武器相同,曲長淩才更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那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和鬼王不同,他也是肉體凡胎一條命。
就因為這樣,當他想要把自己的實力展現出來的時候,那種強大的壓迫感,才更讓人深覺震驚。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柳不離在處理怪物的同時,居然還發出了一陣輕笑,他說:“曲道長,置之死地而後生,打坐修煉創造出來的增益,永遠沒有戰鬥瀕死之後提升的效果好。這裡是個練手的好地方,我身上的傷藥足夠,你要想試試,大可放手一搏。”
曲長淩眼睛一亮。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好好試試。
柳不離笑了笑,他繼續問道:“需要我幫你照顧一下沈家小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