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理智告訴曲長淩,段春秋說的這種方法好像不太對勁兒。但是看著對方寫滿了真誠的眼睛,曲長淩又覺得,好像試一試也沒什麼壞處。
畢竟段春秋也說對了一點——
虞露瑤打不死他。
就算是憤怒到了極致,所有的手段一起上,虞露瑤也絕對要不了他的命。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想到這裡,曲長淩毫不猶豫的站起身,朝著他的幾個徒弟點了點頭,他就離開了院子。
不需要他說他去做了什麼,三個人心裡也很清楚。
他分明就是去找沈子俞了。
看著師尊離開的背影,陳遠鶴有些猶豫。
扯了扯身邊段春秋的衣袖,他小聲問道:“小師妹,你確定你給師尊支的這個招沒問題嗎?我是說……我總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段春秋哼了一聲,挑了挑眉毛。她說:“那你覺得不靠譜,你能想到什麼更靠譜的方法嗎?想不到的話就聽我的,我又不會害咱們師尊,你說是吧?”
陳遠鶴張了張嘴。
段春秋說的也確實是沒毛病。
他還想再說什麼,身邊的呂輕舟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他說:“大師兄,你腦袋不是那麼好用,所以這些事情,你也就不要再糾結了。咱們師尊是很聰明的,他也是很愛小師弟的。既然是這樣,由他們去就挺好的。況且他把人家兒子拐到床上,還要讓人家兒子當承受的那方。沈家沒有怨氣才很奇怪,這是他該承受的,你不用替他擔心。”
是他該承受的嗎?
陳遠鶴用心的思考了一會兒,他覺得好像也是沒錯。
人家沈家是信任師尊,才把他們最寵愛的小俞兒送進了水雲宗。結果師尊做了這種事情,也確實是不好讓人原諒。
想到這裡,陳遠鶴總算是有了結論。
用力的點了點頭,他說:“這樣說來,師尊他做得確實不對。他是該受點教訓,那我也不心疼他了。”
大師兄永遠都是這樣的正直。
雖說是護犢子,可是不管是師尊還是小師弟,在他眼裡都是很重要的家人。所以在這種事情上,大師兄乾脆利落的哪邊都不站,他隻站理。
曲長淩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他的三個徒弟又進行了怎麼樣的對話。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隻有沈子俞,他在思考這段時間虞露瑤都給沈子俞說了些什麼,他也在思考,今天看了那場比賽,虞露瑤的心情會不會有所轉變。
可是不管如何思考,他都得不出一個讓他自己放心的答案。等他走到沈家的院子門口時,看著眼前的木門,曲長淩終究是有點猶豫了。
按照沈子俞之前跟他說的,虞露瑤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會做出在彆人的地盤給他難堪,讓他站在門口、不許進去之類的事情了吧?
曲長淩心裡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