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沈家的紅綢已經掛了起來。各大門派收到沒收到邀請的人都來了,將整個水城擠了個水泄不通。
沈天揚本身就是個好客的性子,加上道侶大典確實是難能一見的喜事,所以就算是來的人比計劃中要多了很多,他也全都想辦法安排了下去,那意思是一定要讓所有來水城的客人,都看到他家小俞兒的大喜時候了。
而賓客一多,對曲長淩而言的好處就是,沈天揚不會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畢竟要宴請賓客,還要跟他那些舊友談天說地。他抽不開身,也就沒辦法再來跟曲長淩商量什麼“毆打新娘”的暴力計劃了。
“師尊,今天早上,大長老帶著所有人都抵達水城了。本來說是要留幾個弟子看著宗門,可是大家都不願意留下。所以最後就用了您留的那個護山結界,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人敢觸您黴頭,大家就全都一起來了。”
陳遠鶴坐在曲長淩的對麵,給他報告著大長老跟自己說的那些內容。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問道:“師尊您要不要去看看他們?他們現在都經過沈前輩的安排,住在水城裡呢。”
曲長淩撐著腦袋坐在那裡,完全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陳遠鶴撓撓頭,又試探著叫了一聲:“師尊?”
“彆叫了,師尊愁著呢,”呂輕舟拍了拍陳遠鶴的肩膀,製止了大師兄繼續給曲長淩叫魂的打算。臉上寫滿了藏不住的揶揄,他笑著說道:“現在來的人越多,到時候看到師尊挨打的人就越多。你覺得這是什麼會讓師尊開心的事情嗎?他當然不想去見那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啊!”
陳遠鶴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他實話實說:“可是輕舟,我怎麼感覺,你看起來似乎也挺開心的?”
呂輕舟笑了笑:“有嗎?”
“二師兄,你可以把嘴角先抹平下去,然後再提這個問題。”段春秋翻了個白眼,她說:“況且咱們跟過來,本來就是為了看熱鬨。師尊他心裡都很清楚,你說直白一點,他也不可能趕你走的。”
呂輕舟聽到這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段春秋也跟他一起笑。
隻有陳遠鶴這個傻的,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滿臉同情的看向曲長淩,他居然還特彆認真的問了聲說:“師尊,如果你打不過的話,我可以去幫你忙嗎?我怕沈前輩氣急了,下手太重不知分寸,萬一把你給打死了……”()
後麵的話陳遠鶴沒說出口。
因為呂輕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而一直宛若雕塑一般沉默的曲長淩,到了此時此刻,也總算是有了些動作。苦著臉瞥了陳遠鶴一眼,他連教訓這個蠢徒弟的心情都沒有了。
終究是輕歎一聲,曲長淩說:“遠鶴,最近儘量說點好聽的話。如果實在是說不好聽,不說也罷。”
話音落下,曲長淩起身出門。
那三個徒弟根本就沒問他打算去哪,除了還在擔心他的陳遠鶴外,其他兩個人在他踏出院門的瞬間,又是控製不住的發出了一陣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