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習俗,在道侶大典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曲長淩就離開了沈家,自己在水城裡租了個屋子,為明天的道侶大典進行了準備。
跟他一起跑出去的,還有除了沈子俞之外的他那三個徒弟。
陳遠鶴幫曲長淩擦劍,段春秋替他束發化妝。呂輕舟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就開口問道:“師尊,您真穿嫁衣啊?”
曲長淩聽到他這問題,掃了一眼旁邊桌上放著的嫁衣。嘴唇輕輕動了兩下,終究是略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他說:“衣服都已經做出來了,俞兒也想看,那便當是滿足他一個小小的心願,又有何不可?”
呂輕舟點了點頭。
師尊作為當事人都這麼想了,他們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是視線朝旁邊一撇,看了看陳遠鶴手中的長劍。呂輕舟猶豫一下,又問:“師尊,嫁妝真的就這兩把劍了?”
曲長淩歎了聲說:“那你覺著,你師尊我還能拿出來什麼東西?”
這問題實在是太尖銳了。
陳遠鶴撓撓頭,他自己也低頭看了看那對兒長劍,認真說道:“師尊,我覺著您拿著這個當嫁妝,看起來像是去搶婚。尤其是您的身份,更是容易讓人覺著,有沈家不成婚,你就劈死他們的意思。”
曲長淩:……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認真反駁:“就算是他們真的不同意,我也不可能劈死他們的,你放心吧。畢竟那是你小師弟的親人,如果我殺了他們,俞兒會不高興的。”
陳遠鶴立刻就放心的鬆了口氣。
呂輕舟和段春秋卻嘴角一抽。
他們大師兄腦子不好用,聽不懂這句話裡麵的深意,可他們兩個人的智力正常,稍微思考一下,也就明白曲長淩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說的簡單一點,如果沈家敢不同意,他肯定會動手。隻不過是不下殺手,然後在沒有人有能力反抗的情況下,把沈子俞帶走就是了。
真不愧是他們師尊。
這想法太符合他的本性了。
深吸一口氣,兩個人立刻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是完全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幾人幾乎是一夜沒睡,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曲長淩又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雖說是比不上柳不離的那種美,可他到底也足夠俊美。加上段春秋給他添的那一層淡妝,配著身上的嫁衣,倒是也不算突兀。
隻是手指點了點唇,曲長淩有些不適的皺了眉毛。他說:“春秋,唇上這胭脂不能去了嗎?我到底也是個男人,看起來奇怪極了。”
段春秋卻不以為然,哼了一聲,她說:“師尊,您這話說的,就實在是太過迂腐了。男人又怎麼了?男人也有點胭脂的權利!況且您長得這麼漂亮,點上胭脂也毫無問題,這多搭配呢!”
她這樣說著,呂輕舟和陳遠鶴也在一旁點頭稱是。他們一開始的時候也擔心段春秋這樣,會不會讓他們師尊顯得有些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