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長淩這個問題的時候,沈子俞實際上是愣了一下的。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湊過去親了一下曲長淩的臉頰,沈子俞笑著說道:“親一下就親了,也沒什麼的啊。剛剛不就已經親過你一次了嗎,乾嘛還要單獨問我這麼一句,問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沈子俞說的認真,他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輕輕的一個觸碰,那種柔軟的感覺讓曲長淩心裡無比的歡喜。臉頰卻一次的紅了起來,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曲長淩卻漲紅著臉,又繼續說道:“我……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沈子俞眨眨眼。
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曲長淩抬手指了指自己嘴唇的位置。沈子俞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頓時也跟著他一起紅了起來。
要知道就算是他心裡清楚,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曲長淩本人。可這也到底是很久以前的曲長淩啊,本質上來說,他和以後的那個曲長淩還是有不一樣的。
親個臉確實是沒什麼問題,但是更進一步的話……
沈子俞已經沒辦法再思考下去了。
曲長淩卻把他這種安靜當成了默認。
兩個人本來就離得很近,所以曲長淩稍微往前靠了一點,就直接觸碰到了沈子俞的唇瓣。
兩個人接觸到一起的時候,沈子俞快要緊張死了。曲長淩卻是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又好聽,他說:“沈子俞,我果然是好喜歡你啊……”
他的聲音特彆的好聽,沈子俞聽著隻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抬頭去看周圍,原本已經有些隱隱約約影子的環境,又重新變得模糊了起來。
而且不僅是環境,再去看曲長淩的時候,沈子俞發現,就連曲長淩的樣子也變得不清楚了起來。好像不是之前那個少年的麵孔了,個頭似乎是變得比之前更高大了一點,臉上的輪廓也比之前更加成熟了幾分。
沈子俞暈暈乎乎的想著,然後就感覺自己被人抱進了懷裡。
這一次的觸感特彆的清晰,也特彆的熟悉。甚至不需要他看清楚什麼,他也知道,這是他熟悉的那個曲長淩回來了。
乾脆放鬆了自己,讓自己靠在了對方的懷裡。沈子俞撇了撇嘴,感受著對方熟悉的體溫和懷抱,他突然就覺得有點委屈了起來。
鼻子酸酸的有點難受,沈子俞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眼淚就已經湧上了眼眶。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和哽咽,他撒嬌似的開口說道:“師尊,你可算是來找我了,我等的都有點等急了啊……”
“等急了嗎?”曲長淩笑了笑,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沈子俞的腦袋,他搖搖頭,揶揄了一句說道:“看你跟那少年一起的時候,不是還挺開心的嗎?半點沒見到想我的意思,現在倒是想起來跟師尊撒嬌了?”
聽他這麼一說,沈子俞立刻就瞪了眼睛。看向曲長淩的臉,他皺眉說道:“原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知道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沒看到我一直都在找你嗎?”
他問的已經帶了點兒不高興的跡象。
曲長淩看出來了,也趕忙換了一個態度,好好的哄了起來說道:“我確實是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我的意識好像是沉睡在那個少年版的我的身體裡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況下就對你感興趣。我也想快點過來找你,可是沒有契機,我就沒辦法突破那個軀體的束縛。現在找到契機了,我不是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你了嗎?”
曲長淩緩緩的解釋,生怕沈子俞聽不明白,繼續跟他去鬨彆扭。
好在沈子俞不傻,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性格。聽了曲長淩的話後,他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覺得好像也挺有理,也就放棄了跟對方繼續生氣,轉而換了一個話題說道:“那……師尊,既然你也出現在了這裡,是不是說明咱們兩個都死了啊?跟邪神打那一場,咱們沒有打贏對不對?”
畢竟這是沈子俞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那個解釋了。
他倒是也不在乎曲長淩會輸,反正現在他已經找到曲長淩了,他們就算是全都死了,那靈魂也還是在一起的。隻要這一點可以保證,其他的事情,沈子俞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問題出口,曲長淩反而是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嘲諷的笑容。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他滿臉傲氣的開口說道:“邪神又怎麼樣?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在整個修真界,沒人是我的對手,就算他曾經是神,也不妨礙我能幫他再一次隕落。”
沈子俞眨眨眼。
說實話,如果不是現在這個狀態的話,曲長淩說的這些內容,他還是很願意去相信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沈子俞沒有說話。又看了看周圍恢複到了一片純白的世界,沈子俞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家師尊一個麵子,繼續詢問說道:“師尊,如果我們沒有死的話,現在這是哪裡啊?我看到的這個世界隻有一片純白,你看到的和我是一樣的嗎?”
“現在是一樣的,之前不同。”曲長淩笑著說道:“這應該是我記憶中的世界,或者說是我的神識世界。你自己也是修真者,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對於修真者來說非常重要,至於你方才的出現,也是讓這個世界的那個我保持了理智,讓我想起來了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人,所以你說的沒錯,你的存在還是很有價值的。”
曲長淩說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
沈子俞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等到他理解了曲長淩的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控製不住的帶出了幾分恐懼的情緒。他說:“師尊,你彆告訴我,現實世界的你其實已經完全陷入瘋狂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關鍵時刻見到了這個你,那你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會完全消退是嗎?”
曲長淩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隻是保持著臉上的那種微笑,安靜的看著沈子俞的眼睛。其實這時候,也不需要他再給什麼回應了。因為他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分明是默認了沈子俞的猜測。
比大家一起死亡更可怕的局麵,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了。
沈子俞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他又開始控製不住的頭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