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你說用完了就用完了,憑什麼?今天看不到錢,我是不會走的”
“啊……放手,張二發你給我鬆手”,張二發突然衝上來,一把薅住楊玉的頭發就往外拉。
“要鬨是吧,跟我回去鬨,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讓你在這裡丟人現眼”,張二發隻有在打自己老婆時,才不顯得那麼懦弱,才會覺得自己有男人的樣子。
然而看在外人眼裡,一個男人都能任我隨意欺辱,而被男人隨意欺辱的老婆,更是在他們眼裡命賤的跟螻蟻一般,所以他們默認了楊玉要像她老公一樣對他們陪笑,不能有一點不滿,不能眼神藐視他們,更不能和他們爭執,如果敢反抗,就用拳腳伺候。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公婆不喜,小叔子們隨意打罵,老公隨意打罵,沒人為她撐腰,而他的男人更是自降身份,對他們低頭哈腰,所以他們更加不給他們兩口子放在眼裡,好像不高興都能拿她來出氣。
這次毫無例外,在鄰居們不屑的眼神中,張二發薅著楊玉頭發給她拉回了家裡,中途全然不顧楊玉頭皮刺痛的喊叫。
張二發一把把她扔進裡屋,不等楊玉緩過來,一屁股壓在了她的身上,掄起拳頭毫不客氣的往身上砸。
“一天不打,渾身難受是吧,成全你,欠打的東西,看我不打的你舒舒服服的”張二發在家對楊玉和在外對彆人完全是兩副麵孔,而現在這副是他陰暗壓製的一麵,在外麵被彆人瞧不起,又不敢反抗,時間久了,就想回來宣泄在他老婆身上。
楊玉的慘叫聲從裡麵傳了出來,外麵聽到的鄰居,都笑笑的搖搖頭“我都快習慣了,哪天他們家不雞飛狗跳都不習慣了,這三天兩頭的,我都要沒興趣了”。
張二發在聽到臥房傳來雅雅的哭聲才停止拳打腳踢的,每次雅雅好像都能感知媽媽的難過,而跟著難過的哭起來。
張二發站起來,不屑的看著楊玉道“下次再敢當著我兄弟麵罵我媽,被他們打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你真是上趕著找打?”
楊玉雖說被打,不過她的心是不被屈服的,她說過打不死會和他們死耗到底。
“是嗎?那你們最好彆手軟,我不好過,也要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最終楊玉挨了打,也沒能要回自己的嫁妝錢,她知道要不回來了,這家人可真是厚顏無恥,現在是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可恨張二發也是他們的一條忠誠的狗。
楊玉變得越來越敏感了,在她的世界裡,沒有一個好人,全是壞人,目前除了娘家人和自己的孩子,她恨這裡的所有人,因為他們不懷好意,他們都不尊重她,隨意欺辱她。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躺在床上,都在想著白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的表情,然後她開始變得憤怒,變得咬牙切齒,她想有一個天使又或者惡魔能夠替她收了他們,最好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越想越激動,越想越開心,突然耳朵又開始耳鳴了,那些辱罵聲又強勢的席卷而來,衝擊著她的耳膜和大腦,像妖魔鬼怪一般將她纏繞,她拚命呼叫,叫嚷著“滾開……你們都去死,你們”該死!”,她又一次控製不住發泄了出來。
張二發醒來嘲笑她“怎麼?被噩夢纏身了?活該你受著,再吵醒老子,就給我滾外麵睡去!”。
於是楊玉又失眠了,她怕自己控製不住,被張二發發現異常,她不能讓彆人發現,於是乾脆起床,坐在外麵院子的長木凳上,將自己陷入黑夜,在黑夜裡和惡魔交織在一起,她想變成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