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理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她課桌裡塞棒棒糖,她們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甚至到最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隻是,他們總會無數次巧合的擦肩而過……。
時間在這樣的默契中,悄然流逝,慢慢的,終於迎來了人生的高考,楊玉很看重心心的這次考試,因為這是她送的最後一個大學生。
這個時候,村子裡傳開了,楊玉送了兩個大學生,會不會送上第三個大學生,村裡人又嫉妒又羨慕的等待著,他們不想,有一天,楊玉會送出一個又一個大學生。
畢竟在他們眼裡,女子就該早早嫁人,不應該送上大學,他們曾經嘲笑楊玉生了三個女,都是為彆人做嫁妝,到頭來,會落的個,無人養老送終。
他們嘲笑她,欺辱她,然而,楊玉卻在欺辱下,走出了不尋常的路,她與世俗做抗爭,不信命,不服命,要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況下,博出不一樣的路。
她快贏了,快在那些不看好她的人麵前,痛痛快快的贏一場。
最後,心心果不負眾望,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財會大學。
那一年,村子裡傳的最多的就是,楊玉家出了三個大學生,她們家都是學霸,曾經最被嫌棄的女子,終成了他們羨慕的對象,他們恨不得,自己家的孩子,也能考上一星半點大學。
然而,他們的孩子,終究是,不知道何為學習,何為知識,早早的重複了他們的路,結了婚,生了子。
楊玉在村子裡成了不一樣的存在,他們說起楊玉,就是三個大學生,滿眼的嫉妒和不甘心。
就連從不待見楊玉母女的張父張母,都開始,在人前炫耀,炫耀他好幾個孫孫都是大學生,逢人必說,好像這成了他們在人前,唯一的談資。
有個時候就是這樣好笑,好像他們全然忘了,曾經對楊玉的鄙夷和傷害,時間在歲月的洗禮中,他們對曾經一笑而過,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試圖修複那岌岌可危的關係,讓一切都回到最親密的位置。
可是,他們可以一笑而過,而被傷害的人,能嗎?那是用儘全力才掙脫的枷鎖,那藏在腦海深處的陰影,怎麼能,一笑而過,雲淡風輕?
這一年,楊玉回到了村子,村裡人都來賀喜,那些嘲笑過她的,打罵過她的,冷眼鄙夷她的,都圍了過來,一個勁的奉承道:“二嫂子,哎呀,你終於回來了,你太了不起了,幾個孩子都送出息了……”。
看著她們的嘴臉,熟悉又陌生,楊玉沒有回應他們,而是冷笑的看著她們。
就連後麵那家,從來不屑於和楊玉說話的,也來拍馬屁,喊了有生以來,唯一的一句:“二嫂子……”。
這些人怎麼這麼可恥可笑,仿佛曾經萬惡的嘴臉,不是他們!
看著他們的嘴臉,楊玉想笑,明明藏在腦海深處的醜陋還那麼記憶猶新,可眼前卻看不到從前的一點影子,明明是一個人,卻讓她感覺,好像從不認識。
曾經和現在的同樣麵孔,在眼前影影綽綽,讓她分不清,還在夢境,還是在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