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花澤朝日抽絲剝繭,開始逐個分析並且試圖理解太宰治目前的怪異到底源於哪裡。
是因為他不自主的行動把太宰治抓疼了嗎?
指尖摩挲在了太宰治接近透明的襯衫上,冰涼的紡織物與微微溫熱的肌膚形成了難以形容的溫度,花澤朝日幾l乎是下意識地撒開了手,剛剛的觸感還留在皮膚上,更加恐怖的是,也許是因為[意識到了有這一件事情],緊接著下來所有的觸碰都不單單隻是挨在了一起這樣簡單地理解了。
每一塊肌膚地交疊都在傳遞著相同的情緒。
每一次意識到了正在緊密地、無可奈何地躲在這個逼仄的空間當中,記憶和觸感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美化,從這不過是無可奈何的觸碰,變為現在難耐的介懷。
這一些變化就像是在訴說著、滋生著病菌與激素無可遏製地生長。
情緒就像是梅雨季中黏糊糊潮濕的空氣,足以悶得人喘不過氣來,有偏偏貪戀梅雨季帶來的清涼。這是一種複合及糾纏在一塊的特殊。
太宰治非常突然地歎了一口氣,他伸出了手掩住了花澤朝日的雙眼:【不要想了,找不到答案最終隻會給自己增加煩惱。】
花澤朝日從遮掩當中抽身而出,由於太宰治沒有使用更多的力量,這種事情反而是輕而易舉的狀態了。花澤朝日無比奇怪地詢問:【難道不是找不到答案才應該要去追尋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麼樣才是正確的嗎?】
【如果得不到答案、或者得到的答案最終隻會讓人覺得失望,這兩種可能性本身就是在說適時作出什麼樣的決策才是正確的。而現在就正是作出這種決策的時間當中。】太宰治說話的速度很慢,像是在吐字清晰,希望花澤朝日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說到底究竟會不會走到得到答案會失望這一點,應該由我來判定才對。】花澤朝日停頓了一下,他組織自己的語言,【那種感覺沒有那麼討厭,雖然有一些奇怪,但是……明明太宰
比我更加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太宰治短暫的沉默以後他同意了這一點,五指從濕漉漉的黑發中穿梭而過,彼時,兩個人的距離都相當靠近,透過稀薄的微光,甚至能夠看清對方臉上的絨毛。
太宰治鳶色的眼睛當中展露出了如同黑色的性質,黏黏稠稠的、就像是某種深陷進去就沒有辦法有回頭路一樣,這一種錯覺就像是眨眼以前瞳孔帶來的錯覺一樣,下一秒以後太宰治恢複了往日的狀態,他的神情平淡到讓人聯想到了教室裡麵的教師,以一種諄諄教導的姿態說道:【就是因為我深知[意識與明白]到這一點以後帶來給質量天翻地覆的改變,我認為此刻並不是朝日知道的時間段,再過一段時間吧。】
【……我覺得因為對象是太宰,所以我並不是很討厭這一點。】花澤朝日坦誠地開口回應。
太宰治緘默地垂下雙眼,他的手指就像是蛇一樣緩緩地纏上了對方的手指,一路從腕骨延續到了拇指的關節、圓潤的的指甲,尋求到了縫隙一點點地占據,最後用著輕薄的姿態徹底勾住了所有。
【就算這樣嗎?】
【這隻是簡單的[握手]而已。】
太宰治發出了一聲低笑,他唇齒間含.住了一個詞彙,如同偏偏的蝴蝶亟欲脫出。
然而這一次,太宰治的雙唇狡猾地將那個詞彙藏了起來,幾l乎看不清他說的那一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噠、噠。”
走廊處的聲音又重新延續出來,兩個人這個時候本應提起警惕,好麵對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太宰治吐出的詞彙口吻又如此的清晰。
【等知道這一件事情的真相以後,朝日一定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的。】
【不,我覺得說不定。】花澤朝日忽然就笑了出來,【我覺得當太宰說出這幾l句恐嚇意思的話語的時候,我就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了。接下來從我身上發生的變化,就是太宰不想要看到的事情,你正在抗拒那樣的未來發生。然而我的本能、我的所有一切,都在告訴我,這一種感覺相當舒適,我覺得這是正確的進化。】
向著這一邊走來的步伐聲正在逐步增大。
花澤朝日其實也覺得時間差不多就到了,無論是彭格列、Sword又或者是琴酒,抵達或者找到他們的時間也就已經差不多了。
“噠、噠。”
步伐聲雖然正逐步清晰地往這個方向奔跑而來,但如果仔細豎耳傾聽,就會發現除此之外、一直存在的喧嘩聲正在如擴音器一樣放大,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樣翛然爆發膨脹的瞬間,接下來就會陷入了一個全力輸出的機會。
花澤朝日突然開口說,【如果人的情緒像是開關一樣可以操控,自由地選擇是與否,那未免也太便利了。既然已經開了一個頭,後麵就算想把它拔掉徹底埋在了地底裡麵讓它死掉,種子和苗本能的趨光性還是會不顧一切地向著那個方向恣意生長,這就是等同生物的本能,向上發展才是正確的。】
太宰治的神色閃爍,本來應該因為意外的發展感到吃驚或者不愉,然而實際上,他隻是半是期盼、半是遏止住展露無遺的欲.望。
【……我可是警告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