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驍雖然依舊是個五品的南關安撫使。
卻是如今整個西川道的實際掌權者。
他不僅掌握了整個西川道的全部兵力,還在西川道中,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威望,名聲。
毫不誇張的說,葉驍的話,如今在整個西川道中,就跟金口玉言的聖旨一樣。
“難怪鎮南王一家子世世代代都想著造反,這種權利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實在太特麼誘人了。”
曾幾何時,葉驍隻是一個小小的代典史。
見了這些州府上的大人,人家正眼都不瞧你一下。
可是現如今?
整個平康府州府官員的任命,都不過葉驍一句話的事情。
他甚至在錦州城,一口氣冊封了5個偏將,2個騎兵將?
這要是換做以前,葉驍是萬萬不敢想的。
當天夜裡,府衙這邊給葉驍,還有德勝歸來的將士們,準備了盛大的慶功宴,雖然這慶功宴,在錦州城已經擺過一次了。
但是那一次,慶功的對象和目標,是錦州大營。
如今回了平康府自家的地界上,葉驍自然也不會對自家兄弟吝嗇。
凡是這次參與錦州圍城,以及禮泉縣,跟渝南草壩大戰的將士們,全都獲得了葉驍的封賞。
就連西康,延康,平川一同跟去的那6萬兵馬也不例外。
葉驍一口氣,給西康,延康,還有平川,冊封了3位偏將。
每人麾下負責2萬兵馬。
至於平康府這邊,葉驍麾下的牛犇,樊弓,還有張鐵,無一例外,張鐵,樊弓,封為了騎兵將,各自接下了葉驍,擴充騎兵的命令。
“這次大戰,虎豹營的陌刀,發揮了不小的作用,還生擒了南境皇的私生子,功勳卓著,現封你為平康偏將,除六縣守軍之外,虎豹營的編製,增加到1萬人。”
葉驍當初不敢闊兵太猛,一來是擔心,兵將太多,訓練跟不上,作戰能力拉胯。
再來就是養多少兵,就要吃多少糧。
軍餉,糧食,配套的軍械,各種物資,投入簡直猶如一個無底洞。
好在這次禮泉縣,一波就給葉驍給吃肥了。
自然也就沒了這方麵的擔心。
而且葉驍能夠感覺到,這次奇襲禮泉跟渝南草壩,已經徹底把南境皇,還有西藩諸國給得罪慘了。
等他們拿下窮奇道跟皖南道,緊跟著,要對付的肯定就是葉驍。
“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
所以葉驍必須趁熱打鐵,迅速擴軍,以備這場隨時可能燃燒到西川道的戰火。
…………
與此同時,辛安府,巫山山腳。
數日來,一路勢如破竹的南境皇,在不計傷亡的情況下,終於一舉攻破了辛安府的抵抗實力。
望著巫山腳下,迅速退入深山老林的殘兵敗將,南境皇朝著右將軍齊猛招了招手。
“拿輿圖過來!”
聽到南境皇的吩咐,齊猛二話不說,連忙獻上輿圖。
南境皇在輿圖上翻找了一會兒,逐漸皺起眉頭。
“這些天,我們在辛安府雖然遭到了抵抗,但遠沒有前幾次那麼激烈,劉洪慶跟他手底下的人,也僅僅隻是傷亡過半而已。
看來他們是從一開始,就打好主意,要撤到這片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
巫山作為渝南道內,最大的一片深山,不僅林深,叢密,而且巫山當中,常年充斥瘴氣,且有猛獸成群出沒。
一般人,是絕不敢貿然進入這片地形複雜,處處充滿危機的巫山當中的。
“他們難道是想在這林子當中,跟咱們打遊擊嗎?”
如今,整個皖南道,都已經落入南疆的手中,劉洪慶就算手裡還有一半的殘兵敗將,對皖南道的大局,也已經無足輕重。
就算他想打遊擊,對南疆而言,也沒有太大實質性的傷害。
頂多派人,在附近山林初入的地方,多建造幾個崗哨,一旦劉洪慶率人從巫山裡出來,就立馬放出信號,派大軍前來將其剿滅。
“如果他真是想跟我們打遊擊,那就好了,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幾個縣城,人口少了至少一半有餘。”
說明,劉洪慶在撤入巫山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帶走了這些縣城裡的百姓。
剩下的那些?
多半是懼怕巫山裡的瘴氣猛獸,所以才不願跟著一同離開。
“那他帶走這麼多人?究竟是想乾什麼?”
麵對齊猛的發問,南境皇指了指手裡的輿圖:“看見這裡了嗎?巫山雖然地形複雜,凶險萬分,可如果他們能夠橫穿巫山的話……”
南境皇說到這裡,猛地敲了敲手裡的輿圖。
“延康府?西川道?他們是想穿過巫山,去找葉驍?”
猛然回過神來的齊猛,臉色陡然一變。
葉驍這個名字,讓他吃了無數苦頭。
先是破壞了他圍困錦州,借藩兵迅速吃下西川道的計劃。
緊跟著,又偷襲禮泉縣,以至於南疆叛軍在皖南道中,險些糧草斷絕,後勤崩潰。
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拿下了皖南道中最後一根難啃的骨頭,可這根骨頭,居然給他們玩了一個金蟬脫殼?
帶著幾十萬平民,還有1萬多的殘兵敗將,橫穿巫山,前往西川道?
“要是真讓劉洪慶把人帶進了西川道,那麼我們……豈不是……”
劉洪慶此人頗有手段,若是讓他把人帶入西川道,跟葉驍強強聯手,南疆再想拿下集峽關,可就更不容易了。
“我這就帶兵進去追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與葉驍彙師成功。”
“站住!”
齊猛正準備上馬,結果卻被南境皇給叫住了。
“巫山情況複雜,他帶著的這些人,最後究竟有多少能活著出去,尚未可知,你若帶兵追擊,隻會損傷我軍實力。”
這次強攻辛安府,南疆大軍死傷慘重。
實在不宜繼續徒增傷亡。
“可他們……”齊猛還有些不死心。
“放心吧,朕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