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陸以北推著輪椅把她推出了幾十米後,與他並肩的季青淺輕輕問一句:“累不累?”
陸以北輕笑著回答:“不累。”
“用不用我來推?”
“本來就是不想讓你累著才借來的輪椅。”
——楚雛聽到這樣的對話後,臉色又勃然一變。
不好!
她怎麼夾在陸學長跟季青淺中間了!
她回過頭去,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推她的人:
“學、學長你也挺忙的,要不讓馬嬌嬌跟王玨來帶我去看病吧…咳、咳咳!”
陸以北溫柔含笑:
“她們沒空。”
楚雛:…
她點點頭,軟趴趴的雙手搭在輪椅上的扶手上。
然後仰視著天空,冬日暖陽打在身上還蠻舒服。
可腦袋疼痛、嗓子也像是發鏽似的火辣辣,整個身子昏沉又沉重。
楚雛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天作孽,猶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
校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沒有真正的大醫院重。
大概是因為最近天氣猛然降到零下,所以感冒的人很多。
到處都能聽見“咳咳”的咳嗽聲。
還好陸以北跟季青淺早有準備,都戴上了醫用外科口罩。
替楚雛看病的依舊是那個經典台詞為“多喝熱水”的大夫。
隔著口罩,這位大夫居然還記得陸以北跟他這位之前生過病的小女友。
他驚訝,看了看今天這位由兩人陪著來的新病人後,又失笑。
“真叫我現在任職的學校醫院,不然我還以為是一家三口來了。”大夫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作為“爸爸”的陸以北笑笑。
作為“媽媽”的季青淺輕輕抿唇。
作為“女兒”的楚雛小朋友…沒想到能在大夫這兒被強行扒開嘴巴,硬生生的喂一口狗糧。
她很難過:“咳咳,醫、醫生…”
大概是體會到了這位小朋友悲痛的心情,這位醫德充沛的大夫立馬安慰:
“放心,不會有事的。”
楚雛一臉絕望:“我不會還有康複的風險吧?”
大夫:??
看病還是很常規的一套,先是測體溫,再用壓舌板看看扁桃體的發炎情況。
在病人闡述受涼的情況後,大夫還是建議去做個血常規。
主要是為了判斷下是否是由病毒性引起的流行性感冒,然後才能對症出重拳。
楚雛苦著臉,有些不太情願。
但麵對著大夫的白大褂,她還是沒多說什麼。
拿著檢驗單在抽血窗口排隊時。
季青淺瞥了眼因生病而顯得虛弱、不像往常那般活躍的室友。
她見楚雛小朋友眼神裡的苦兮兮,於是很高情商的安慰:
“不用怕的,不疼。”
楚雛:…
她不想做血常規的確是因為害怕疼。
“就是一根尖尖細細的針頭釘進你手臂上那條青紫色的血管裡而已,沒事的。”季青淺又說。
楚雛:!!
口罩下她的臉孔齜牙又咧嘴。
陸以北下意識的看了看他手臂上的血管,又想了想鋥光瓦亮的針頭。
事先說明下,他本身是對打針沒什麼特彆感覺的。
但聽他小女友這麼一形容,他的眉頭不由上揚了下,竟生出了一種“還好不是我被釘”的劫後餘生感。
他又看看楚雛。
原本還能忍住恐懼的小朋友在聽了季青淺的話後,雙肩止不住的輕顫起來。
女俠真是一個安慰人的高手。
陸以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