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帶什麼嗎?”李斯問。
夏梨雙手撐著下巴想了想:
“我媽的話…你就穿之前的那套風衣去就成,她覺得你穿那套可好看。”
李斯嗯了聲。
對此,他也挺滿意。
雖然但是,幸好當初穿的正式。
“我爸的話,你帶點錢過來就行了。”
夏梨大大咧咧的笑著:“天地銀行好像最近出了無限額度的鈔票,到時候咱們一起送給我爸。”
李斯呆滯了下,他頓了頓後,很嚴肅的點頭:“好,我一定好好準備。”
聞言,夏梨立刻瞪了眼狐狸:“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北哥這都跟你說了?”
李斯搖頭:“沒,我猜到的。”
因為這丫頭交上來的材料上,相關聯係人隻寫過媽媽,而且平常時候對話,也隻會說“最近我媽啊…”、“我去跟我媽說”、或者是“我去陪我媽一下”之類,幾乎沒提到過爸爸。
不過李斯沒有問,畢竟這種揣測若是不準,那很容易惹火彆人,要是準了,那還會勾起彆人的傷心事。
隻要好好相處,總有一天她會向自己坦白。
還好,他等到了。
夏梨一愣,隨後嫌棄:“噫,你到底有多關注我啊…”
李斯笑笑,眼神認真:“很關注。”
夏梨:…
她有些不自然的瞥開目光:“總之…見我爸的時候彆嘻嘻哈哈,不然小心他晚上來帶你走!!”
李斯:“…這倒是蠻可怕的。”
夏梨哼哼:“知道怕就好。”
說著,她看看李斯,有些疑惑:“你就不想知道我爸怎麼沒的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聽的。”李斯說。
言外之意是,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如果李斯回答“想”的話,夏梨隻會嘿嘿直笑——“我就不告訴你”。
但是一向狡詐的狐狸在這個話題上尤其誠懇,倒是讓夏梨多出了些想要傾訴的欲望。
“這事兒其實還跟北哥那邊有點關係…”
“你慢慢說,我聽著呢。”
聽著李斯聲線裡溫和的笑意,夏梨略微歪了歪身子,輕靠在了前者的臂彎上。
“我對我爸的記憶隻到初二上學期的某個早晨為止。”
“當時有人找上門來,跟我和我媽說,我爸跟人鬥毆,被打死了…”
李斯怔住,他有些震驚。
原本以為是意外,沒想到竟然…
驚訝之餘,他都不知曉該怎麼安慰這丫頭。
“所以你小心點!”夏梨笑著露出了尖銳的虎牙:“我體內可是流淌著施暴者的血。”
她想嚇唬狐狸。
但正像是食草的兔子永遠嚇不到吃肉的狐狸一樣,李斯隻是深深的望著她。
毫無恐嚇的效果。
夏梨撇撇嘴,有些無趣的繼續說:
“然後我就一直以為我爸是跟人打架才死的,至於跟他打架的那位,一開始也被定了意外殺人罪…”
“嗯。”
李斯很安靜,他繼續聽。
他無法想象當時的夏梨有多麼傷心,他隻能看見夏梨追憶往事侃侃而談的模樣。
夏梨忽然一個轉折:
“但其實不是,我媽找的律師堅持是故意殺人罪,我爸是正當防衛行為,不是鬥毆。”
“其中的細節…當時我還是個小孩,很多地方都不太清楚。”
“而最後的判決,也是改成了故意殺人。”
“所以不管是我媽,還是我,都很感謝那位律師。”
“律師說,‘雖然人死了,但不是全沒了,你爸還是有東西留下來的,那些東西都是能見光的。你爸沒有錯,他沒有挑事沒有打架,是個好人,隻是命不好’。”
夏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閃著微光,就像在表達著她對父親的思念:“我相信是這樣。”
李斯輕笑:“我也相信。”
夏梨不滿:“你都沒見過他,你信個屁。小心他半夜到夢裡來找你。”
李斯沒有絲毫恐懼,他點頭:“歡迎,正好我也想跟他聊聊他女兒的事情。”
夏梨剜了他一眼,依舊透著點抱怨:
“你怎麼不問這跟北哥有什麼關係。”
李斯想說…你這談話還需要帶捧哏的是吧?
“這跟北哥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問了。
…
“幫她家打官司的那個律師…”
陸以北看著自家小女友,他跟她說著自己與夏梨認識時候的事情:“是陸朝夕女士,也就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