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一個合格的人民老教師,沒有太多時間去上網衝浪,與保安大爺那種抽象老頭有著本質的區彆。
張老師不解,問陸以北:
“他急什麽?”
許澈:“我哪兒急了!”
“好了好了,彆急彆急。”陸以北安慰。
張老師也說:
“那先喝點水吧。”
說完,他要去倒水。
許澈卻搶過了一次性杯子,說道:“我自己來就成,又不是啥客人,整這麽磨磨唧唧的。”
聞言,張老師寬慰的笑了笑。
“對了老張。”
許澈一邊滋溜的接著水一邊問:“你恁忙嗎?”
“還好吧,最近該教高一了,班主任也卸下來了,比較你們那會兒可輕鬆多了。”張老師笑著說。
“那你怎麽忘了跟老秦提一嘴我們來找你?”
許澈將一次性杯子遞給以北跟阿季這對該死的情侶後,又問張老師:“你要不?”
張老師晃晃自己的保溫杯,示意他還有。
“你們倆來還用通知?”
他說:“要是沒辦法進來才奇怪——這不,薑還是老的辣,如我所料。”
說著,他又看看陸以北跟許澈,滿臉欣慰。
有的學生成績挺好,前途光明,卻忘記了以前的老師。
有的學生為人熱忱,但自製力一般,沒有考上好學校,畢業回來看老師時,老張還挺擔心他們的未來。
當然,當老師也不是想從學生的身上得到什麽回報。
回不回母校看望老師都有一定的道理。
但,像陸以北跟許澈這種,既有前途丶又還惦記著他的,回來往這邊一坐,就會讓張奇文有種。
——“大概我這老師當得還算不錯”的感慨。
這麽想著,張奇文往椅子上一靠,笑著問:
“說吧,回來找我做什麽?”
陸以北一愣,反問:“張老師您這是升官了?怎麽一派官僚主義作風?”
張奇文:…
許澈也說:“我們還能找你做什麽?求你幫我們在省裡謀個職位?就算我們有這個想法,你也沒這個能力呀…老張,五十多的人了該收收心了,你這輩子都當不上大總統了。”
張奇文:……
雖說欣慰,但他時常因為這兩小子嘚吧嘚吧的嘴巴而頭疼不已。
就不能好好說,“就是回來看看你”這句話嗎?
陸以北:“不說升職了,還往下降了算是怎麽回事?”
許澈:“當年好歹也是帶我們高三班,還能混個班主任當當,現在落魄到帶新生了?新生,那不是實習期老師的活嘛!”
張奇文淡淡一笑:“檢查出來身體不好,帶不了畢業班了。”
剛剛還吊兒郎當葛優躺的許澈立馬坐直:“要緊嗎?”
張奇文一笑,嘴角的皺紋夾著歲月的痕跡:“不要緊,你們都長那麽大了,那我還不得老了?年紀大了多少都有點病,不過沒事,我過不了多久也就退休了。”
“也是。”許澈說:“撈了這麽久的錢,是該歇歇了。”
“退休金很高吧?”陸以北說。
張奇文給這兩位得意弟子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看向不聲不響的季青淺。
這丫頭也是回來看老師的?
不是張奇文帶過的學生,不然他肯定記得。
張奇文剛想問。
有個老師回到了辦公室,她先是詫異辦公室裡怎麽那麽多人,又看到其中穿著校服的兩位,便笑問:
“張老師,又有學生犯事兒了?怎麽不讓他們上課…”
老張還沒回答,那老師便是定睛一看,驚訝:
“哎喲,北哥!”
“…還有,咦?阿澈?你怎麽把頭發染成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