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北的眼皮跳了跳，隨後緩緩睜眼。
坐在床頭的小女友映入眼簾。
他思索片刻後，一驚：
“我睡過頭了？？”
“沒，還早。”季青淺輕笑。
陸以北還是有些擔心。
他抽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看到“九點不到”才緩緩鬆口氣。
——季青淺是中午的飛機。
“…你今天怎麼醒那麼早？有事嗎？”
“嗯…”
季青淺撥著手指：“陪爺爺奶奶吃了早飯，然後幫奶奶掃了地，替爺爺搬了東西——奶奶說快過年了，還得大掃除一趟…嘿嘿，到時候就辛苦你咯。”
陸以北看著自家小女友。
他坐了起來。
女友彎彎的眉眼裡一閃一閃。
他能猜到女友沒說完的話——準確來說，是奶奶對她說的話，她沒有完全告訴陸以北。
——“可惜你不能留在這裡過年。”
季青淺也覺著挺可惜的。
但。
——“以後會的。”
她是這麼對奶奶說的，跟老人家說話時一向和風細雨的少女，講這句話時尤其堅定。
陸以北打著哈欠爬起來，刷牙洗臉。
明明已經洗完的少女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入衛生間。
她什麼都不乾，就是將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少年的側臉。
“行李收拾完了嗎？”陸以北問。
實際上昨天晚上兩人就一起收拾了。
但他怕有什麼遺忘。
“收拾完啦。”
“嗯，下機後要穿的羽絨服記得拿手上，不然到時候還得翻行李箱，火急火燎的——那邊可冷。”
江南最近的天氣不錯，高溫能到差不多二十度。
至於爾濱，估計是零下二十度，根本不能同言而語。
“你東北人我東北人？”季青淺問。
陸以北一想，他輕輕戳了戳季青淺的腦袋，笑著沒說話。
季青淺與之相視，淡笑。
然後又檢查了一下行李箱與要背著的書包。
過了十點。
沈靜儀開著她的小電驢過來，一家人早早的吃完了午飯。
陸以北待會兒開車送季青淺去杭城的機場。
在上車前，明明衣領很整齊，但奶奶還是下意識的替季青淺理了理，將其撫的平平整整後，她才笑著說：
“路上要當心，到家了記得給奶奶打個電話。”
“好的奶奶。”
“人給以北打就行了，你摻和個什麼勁兒。”爺爺一臉嫌棄。
在奶奶鄙夷的眼神中，他又對季青淺說：
“要穿的羽絨服記得拿手上，不然到時候還得翻行李箱，火急火燎，那邊可冷。”
季青淺：…
真不愧是爺孫。
但麵對著老陸，季青淺可不能像對待小陸那樣。
“我知道的爺爺。”
奶奶斜視爺爺：
“人東北人還是你東北人？用你教。”
季青淺：…
陸以北：……
“上車吧。”陸以北招呼一聲。
“爺爺奶奶再見，過完年我再來看你們。”
季青淺道完彆，在爺爺奶奶的揮手中，她坐上了副駕駛。
隨後車駛出村子，開過小鎮，上了高速。
一路向南。
朝機場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