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兒好害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屏住呼吸,看著雲喬。
雲喬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寧婉珍。
“老夫人,這是老家主留下的一份遺囑,你看了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寧婉珍腦子“嗡”了一下,雙眸瞪大,震驚不已,“遠山留下的遺囑?”
雲喬肯定道,“是的。這份遺囑是老家主去世前一個月立下的。他當時交代,除非發生特殊情況,才對外公開。”
寧婉珍臉色發白,胸口起伏不定,“他竟然連我都瞞著?”
寧馨兒心裡急得像是著了火,麵色通紅,伸手,把寧婉珍麵前的文件拿了起來。
她一字不落地全部看完,頓時如墜冰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道,“姑姑,怎麼會這樣?”
“給我。”寧婉珍臉上有了怒意。
寧馨兒手臂在抖,“姑姑,姑父怎麼會立下這樣的遺囑?”
寧婉珍戴上老花鏡,認認真真把遺囑看完,頓時血壓飆升,兩側顴骨泛起了不健康的紅色。
薄遠山的這份遺囑,是專門針對寧婉珍手中持有的薄氏股份。
寧婉珍持有的15%的薄氏股份,屬於薄遠山和她的共同財產,兩人各占7.5%。
如果其中一方去世,那麼其名下的7.5%都由其子薄行止繼承。
薄行止百年之後,股份由其子女繼承。
說白了。
寧婉珍手中的15%的薄氏股權,其中的7.5%,屬於薄行止的孩子。
真正屬於她的,隻有7.5%了。
如果她贈予寧馨兒5%,那她手中可就隻剩下2.5%了。
這樣一來,她持有的股份,比寧馨兒還要少。
寧婉珍摘掉老花眼鏡,朝茶幾上重重一扔。
雲喬慢慢開口,“老夫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老家主立下這份遺囑,也是為了自己的後代。”
寧馨兒呼吸停滯,胸口發悶。雙手緊攥著身下的沙發墊。
寧婉珍勃然大怒,“他為了自己的後代,難道我就不是嗎?”
雲喬說道,“老夫人,你消消氣。老夫人對後代的愛護,自然和老家主一樣的。”
寧婉珍眉頭緊蹙,怒道,“他立下這麼個東西,我竟毫不知情。你也是,明明早就知道,為何現在才說。”
雲喬解釋,“老夫人,我也是剛知道。”
寧馨兒聽到這話,眼皮跳了跳,攥緊的手指稍稍鬆開了一些。
或許,還有一點點希望。
寧婉珍盯著雲喬,“你的意思,這份遺囑並不在你那兒?”
雲喬回道,“遺囑擬定人,是老家主的私人律師,容止。”
寧婉珍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的怒火“騰”得一下燃爆,額上青筋暴起,“原來是他在搞鬼。”
寧馨兒心裡發出一聲冷笑,暗忖,“我就說,姑父怎麼會立下這樣的遺囑。”
雲喬見寧婉珍站了起來,跟著也起了身,恭恭敬敬,“老夫人,這份遺囑是真的。毋庸置疑。”
寧婉珍抬手,指著她怒斥,“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雲喬不卑不亢,“老夫人,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其他人確認。”
寧馨兒冷哼,“我們當然要確認。這些股份本來就是姑姑一個人的,現在跑來說是姑姑和姑父共同持有,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份遺囑是偽造的。”
寧婉珍怒意更甚,“雲喬,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擔任我的私人律師。你給我滾。”
雲喬深吸了一口氣,“老夫人,我最後再說一句。這份遺囑是真實的。你要是一意孤行,桑董恐怕會選擇立馬執行。”
寧馨兒眼瞳瑟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喬反問她,“寧小姐,遺囑的意思,你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