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冷漠地看著他,“二叔,年紀大了,就是愛做夢。”
“你……”薄譽衡一噎。
桑榆晚又道,“做夢和癡心妄想,在二叔這裡,一個意思。”
薄譽衡臉色鐵青,衝著她吼了一句,“我們走著瞧。”
“好啊。”桑榆晚嘴角噙出了一抹冷笑,“二叔,麻煩你讓個道。”
薄譽衡咬著唇內的肉,眼角的皺紋一下深了不少。
兩人僵持住。
容止見狀,掛了電話。闊步走到門口。
“二叔,好狗不擋道。”
“容止,你再說一遍。”薄譽衡怒意迸發。
容止挑了挑眉,耐人尋味的表情,“這還是小時候,你教我的。”
薄譽衡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容止把兩扇大門都拉開了,“董事長,狗擋了道,你繞開便是。萬一是條瘋狗,那可就麻煩了。”
桑榆晚嘴角上翹,微微一笑。
薄譽衡氣的血壓飆升,一張臉又黑又紅。
桑榆晚從他身邊經過,斜睨了他一眼,輕蔑的神情。
薄譽衡內心抓狂,恨不得給她一耳光。
桑榆晚冷笑一聲,邁步離開。
薄譽衡胸口劇烈起伏著,一腔怒火發泄在容止身上,“容止,你彆逼我。”
容止神色寒漠,“二叔,有什麼話進來說,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靠著椅背,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一縷淡淡的清香掠過鼻翼。
那是桑榆晚留下的。
她剛剛坐過的椅子,似乎都軟和了不少。
薄譽衡怒意沉沉地走進來,拔高了音量,“容止,你還好意思罵我。你自己不就是薄家的一條狗嗎?先前聽命於薄遠山和薄行止,現在又淪落到為一個女人看家護院。嗬。”
容止坐著,卻是居高臨下之態。
他睥睨著薄譽衡,眯了眯眸,“二叔,我守的是薄家。你這條狗,守的又是誰呢?”
薄譽衡愣了一下,臉頰肌肉抽動,“我隻為我自己。”
“這話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容止輕飄飄說了一句。
薄譽衡深吸氣,“我懶得和你廢話。今天過來,是和你談事。”
容止眉角一沉,“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事。你出去找我秘書預約一下。”
薄譽衡聽到這話,心口劇烈起伏了下,臉色灰青,“容止,你擺什麼譜。”
容止冷聲道,“公司章程就是這樣。我隻是公事公辦而已。”
薄譽衡怒罵,“好一個公事公辦。孤男寡女,光天化日在辦公室偷情……”
砰——
辦公桌上的銘牌砸中了薄譽衡的額角,頓時鮮血如注。
空氣裡迅速彌散起濃鬱的血腥味。
容止看著痛得齜牙的薄譽衡,輕笑一聲,“二叔,下次亂說話,可就不隻是這點小傷了。”
薄譽衡痛得五官猙獰,“容止,你這個王八蛋。”
容止看著他額頭不斷滲血,依舊沒有叫人進來,“二叔,給你機會,你大膽罵。不然,下一次,你可什麼都罵不出來了。”
薄譽衡視線透著血色,看著他,心突突直跳。後背直冒冷汗,心慌到驚懼。
眼前的容止,好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從打開的窗戶湧進來,如鬼魅般穿梭,帶著刺骨的寒意與未知的恐懼,讓人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