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
弦思抱著一疊文件走了過來。
黑衣人想了想,容止突然決定去找桑榆晚,八成是有些吃醋了。他勾了一下唇角,疾步轉身。
弦思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轉身,來不及收腳,兩人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文件散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季助理。”黑衣人急忙蹲下,幫忙拾撿文件。
弦思的目光充滿了戒備,立馬阻止,“你彆動,我自己來。”
黑衣人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慢慢移開視線,“撞疼了嗎?”
弦思快速收拾文件,語氣急促,“沒事。”
黑衣人見她分明對自己充滿了警惕,便起了身,“你要有事,等下找我。我先走了。”
弦思隻顧拾撿文件,沒有看他,“好。”
黑衣人快步離開。
剛剛視線移開的那一瞬,他看到了一份關於容止身份的調查報告。
他不禁有些替容止不值。
-
容止剛走到董事長秘書室門口,正好看到明戰和桑榆晚一同進了辦公室。
他英挺的眉頭隨之一蹙,眼底的神色,倏然一暗。不安,失落,還有淡淡的蕭索。
此時的秘書室,隻有明朗還在,其他人都下去吃飯了。
“二爺,找夫人有事?”明朗看到他,愣了一下。
容止眼睛沒看他,漫不經心問了一句,“秋姨今天做了什麼?”
明朗又是一愣,“夫人今天中午約了人一起吃飯。所以……”
容止心底暗潮湧動,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感撲麵而來。麵上依舊無波無瀾,“她剛出院,不適合吃外麵的東西。馬上去清荷苑,把夫人的午餐拿過來。”
明朗愕然,“我去問問夫人?”
光影中,容止的臉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在陰影裡,眸色晦暗不清。亦讓人捉摸不透。
“這種小事都要問她,你是覺得她工作量太少了嗎?”
冷冽的聲音,如同淬了冰。
明朗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
容止睥睨了他一眼,邁步,徑直走向桑榆晚辦公室門口。
明朗咬了一下唇角,臉色有些不好看。
明戰是他叫過來。
他想明戰能勸一勸桑榆晚,讓她儘量減少工作量,壓縮工作時間。
畢竟,她現在懷著孕,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
容止如此反應,很明顯很介意桑榆晚和明戰在一起。
他的心思,不隻是自己和弦思,他身邊的人大概都很清楚。
一想到這,明朗的心上就像壓了一塊巨石,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一趟清荷苑,容止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桑榆晚正和明戰說著話,聽到聲響,兩人齊齊抬眸看了過去。
“夫人,有客?”
容止眉梢微揚,語氣平靜。
坐在桑榆晚對麵的明戰卻感受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他不等桑榆晚回應,起身,客氣地向容止打了一聲招呼。
“二爺,又見麵了。”
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
“對於晚兒而言,我不算客人。”
懂得都懂。
容止眸光沉了兩分,似笑非笑,“夫人已是薄家人,娘家人怎麼不算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