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二少爺,記住我的話,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後果自負。”
明戰對上他的視線,不卑不亢,“二爺,你在威脅我?”
容止涼涼勾唇,“就當是威脅。”
明戰嘴角噙出一抹冷笑,“二爺,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容止收回手,薄唇輕啟,“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說完這句,他闊步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隻留下明戰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雙腳如同膠粘。無論怎麼用力,就是扯不開。
喉嚨裡,莫名湧上一股腥甜。
他抿緊雙唇,艱澀地咽了咽嗓子,把那股血腥吞了回去。
容止剛才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在他的耳畔回蕩,就像一支支淬了毒的冷箭,嗖嗖刺進了他的心臟。
心痛到麻木。
他怎麼也想不到,桑榆晚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容止的。
難怪容止對自己有著如此大的敵意,難怪他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坐在桑榆晚身邊……
明戰越想心越痛。
他原本還想,隻要耐心等待,總有一天他和桑榆晚能再續前緣。
雖然,他們以前都沒有相互表露過彼此的心意,但也就隔了一層窗戶紙。他們是知道對方心意的。
桑榆晚還那麼年輕,薄家不可能硬逼著她守寡一輩子。
等孩子大了些,她就可以重新考慮個人問題了。
到那時,他再跟她告白。
沒想到,容止竟然搶先了一步。
明知那會一場怎樣的毀天滅地,容止依然表現的非常強勢。
明戰後背一陣陣發寒,每一個毛孔都汩汩冒著冷汗。
明朗推門進來,見他臉色煞白,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他,“二少爺,你怎麼了?”
明戰五官擰成了一團,眼眶憋得通紅,血腥氣突突上湧到了嗓子眼。
明朗急忙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二少爺,要不要叫醫生?”
明戰抿緊的雙唇,蒼白無血。他搖了搖頭,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那股血氣衝了下去,胃裡異常難受。
明朗心口一沉,大著膽子問道,“二少爺,二爺對你做了什麼?”
明戰沒有說話。
明朗見他沉默,眼中掠出一絲怒火,“我現在就去告訴夫人。”
“阿朗。”明戰痛苦地叫了他一聲。
明朗腳步一頓,回過身來,滿臉緊張,“二少爺,到底怎麼了?”
明戰放下水杯,喉結輕輕滾了滾,“阿朗,晚兒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薄行止的嗎?”
“二少爺!”明朗心下大驚,身體劇烈地晃動了兩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明戰眼圈都紅了,偏過頭去,看著架子上的一盆蘭花。暗啞道,“阿朗,爸爸把你派給晚兒時,跟你說過什麼?”
明朗心頭一抖,聲音顫栗,“老爺讓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
“你做到了嗎?”明戰紅著眼睛問道。
明朗低下了頭,繃緊脊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