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杯應聲落地,頃刻間四分五裂。
碎裂的瓷片閃著寒光,每一片尖銳而鋒利,刺眼而冷冽。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容墨淵憤怒地站了起來,與容止麵對麵。
“容止,你太狂妄了。”
“我有資格狂妄,不是嗎?”容止眉梢微揚,笑意淬了毒,殺傷力極強。
會議桌前大半的人都站了起來,默默退了一邊。
依舊坐著的,俱都是上了年紀了容家長輩。
眼看著容墨淵和容止鬨得不可開交,其中一位大著膽子開口勸和。
“墨淵,容止,你們都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
容墨淵剛要出聲,容止搶先一步,低沉道,“笑話。我和他可不是一家人。”
“年輕人,剛易折損。阿止,一筆寫不出兩個容字。”白頭發的容家長輩語氣沉重。
容止冷睨著容墨淵,下顎線繃成冷銳的弧度。眸光一沉,從齒縫裡逼壓出一句,“好一個一筆寫不出兩個容字。容墨淵,你殺害我媽媽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們都是容家人。”
“什麼?”眾人震驚失色。
幾位長輩徹底坐不住了,顫顫巍巍站起來,臉上肌肉抽動,“容止,你再說一遍。”
“容止!!!”容墨淵不等容止出聲,憤怒出聲。
“有理不在聲高。”容止唇角抽了抽,若有似無地冷笑,“容墨淵,你是不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容墨淵咬牙切齒,眸光陰惻惻的,“胡說八道。不可理喻。”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憤怒而變得沉重,周圍的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生怕被這股無形的怒氣波及。
容止冷冷嗬笑一聲,“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繼而,他視線一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容惠安身上,“還有你,容惠安。”
眾人目光瞬間轉移到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上。
她是容墨淵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容惠安臉色驟變,雙眸瞪得溜圓,“我看你是瘋了,開始亂咬人了。”
容止目光一沉,聲線寒冽,“容惠安,每天晚上,我媽媽沒有來找過你嗎?她待你如親生姐妹,你卻幫著容墨淵害死了她。”
眾人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沒有。你……”容惠安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隻得求助容墨淵。
“容止,為了拿走容家的一切,這種下三爛的招都使了出來,真不愧是薄遠山教出來的。”容墨淵眉目陰森,眸光陰鷙。
“嗬。”容止發出一聲冷笑,“容墨淵,給你個機會,老實承認,我可以免你一死。”
容墨淵怒斥,“你口口聲聲說我和惠安害了你媽媽,證據呢?”
幾位容家長輩相互看了一眼,臉色鐵青,“阿止,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說是墨淵和惠安害死了大小姐,有證據嗎?”
其他人再次屏住了呼吸。
容止目光落在容惠安臉上,低沉道,“容惠安,我母親最後喝下的那碗中藥,是你親手給她煎服的吧?”
容惠安身體一僵,臉色頓時煞白。
容墨淵陰沉著臉,臉上肌肉抽動,“你媽媽死於車禍,當年早就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容惠安哆嗦著雙唇,嗓音有些發顫,“沒錯,事故調查得很清楚。伯父都確定過的。”
幾位長輩附和,“確實是這樣。我們都是見證人。”
容止冷笑道,“那你們就都是幫凶。”
“阿止,你……”幾位長輩臉色頓時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