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她明明死於車禍,大家都看到了啊?”
“容止敢把這些東西放出來,顯然是實打實的真相。”
“可老爺子那樣睿智的人,怎麼可能查不到這些?”
“萬一是有人刻意掩蓋,那可就說不定了。”
“大爺和二小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看就是容止不甘心把容家的一切拱手相讓,所以才挑事。”
“也是。要真是這樣,老爺子在世時他為什麼不說,偏偏要到這個時候說出來。”
“難怪老爺子一直不肯和他相認。他那個父親……”
眾人竊竊私語。
容止神色微斂,寒漠出聲,“容墨淵,你現在說,我依然可以饒你不死。”
容墨淵臉色黑沉,“我說什麼?”
容止冷厲道,“不說,那就接著往下看。”
黑衣人指尖輕觸,幕布上出現了一個六十開外的女人。
容惠安看到她,就像見到鬼一樣,嚇得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她不是死了……嗎……”
容墨淵咬了一下後牙槽,低聲怒斥,“你給我出去。”
容惠安聽到這話,猶如聽到特赦令一般,咬著唇角,匆匆朝門口奔去。
一名容家下人攔住了她。
“你……”容惠安神色一驚,心裡愈發慌亂。
“容惠安,沒想到我這個老婆子還活著吧?”
嘶啞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
容惠安嚇得呼吸驟停,後背冷汗沉沉,額角滾下了大團大團的汗珠。
眾人亦是如同雷擊,驚愕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幕布上的人。
這個人,他們都認識。
容晟身邊的貼身傭人,也算得上是他的暖床人。
容墨淵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腔內掀起了一場風暴,帶動著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動。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如同古老的樹根在皮膚上蜿蜒。
大廳裡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張力,他壓抑已久、此刻終於爆發的怒氣。
“容止,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你想要什麼,我讓給你就是。”
“讓給我?”容止嘴角圈出大團的嘲弄,“我隻是拿回原本屬於我媽媽的東西而已。最重要的,讓真正害死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容惠安的大腦像被一道閃電劈過,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轉瞬之間,她跌坐在了冰冷的地磚上。
如此情形,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難道,容蘭的死真的和她有關。
容墨淵垂眸,狠狠剜了她兩眼,怒斥,“還不快起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話語間,他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與額頭上因憤怒而更加明顯的皺紋交織在一起。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憤怒而變得沉重。
每個人的呼吸又沉又痛。
容惠安猝然抬眸,瞪大了雙眸,看著幕布上的人,唇色發涼,“她……”
“阿止少爺,我有罪。”
幕布上的人,又說了一句。
容墨淵兩側額角的青筋鼓脹凸起,憤怒到了極點,抓起一個茶杯,重重朝著幕布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