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猛然回神,側眸,看了他一眼,“沒事。”
明朗見她眉心深鎖,分明有著很重的心事。他心頭一緊,想問又不敢開口了。
桑榆晚把行程單遞還給他,然後上了樓。
-
晚上十點。
桑榆晚把弦思發過來的文件批複完,便關了電腦。
這兩天雖是周末,但事情卻是一點都不少。
因為懷孕,她感覺有些疲乏。
從書房出來,手機又響了。
低眸一看,瞳仁隨之一縮。
容止。
她直接掛了。
不到一分鐘,對方又打了過來。
桑榆晚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拿著手機來到沙發前,一隻手撐著腰慢慢坐下。
深深汲氣,指尖輕觸了一下屏幕。
“有事?”
電話接通,她冷冷出聲。
“不舒服?”
傳到耳畔的聲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關心。
桑榆晚彎唇,“沒有。”
語氣依舊很冷,沒什麼溫度,也沒什麼情緒。
“你要不說,我讓醫生過來看看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有些強勢。
桑榆晚感覺有塊強力的磁鐵,吸附住了她的心,心尖一陣陣的發緊。她攥緊了手機,清冷的聲音裡含了兩分的怒意,“你要有事,快點說。”
對方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容家的事,你知道了嗎?”
桑榆晚太陽穴輕輕跳了兩下,勾唇,若有似無地冷笑,“恭喜二爺……不對……”頓了一下,糾正,“恭喜容大少爺得償所願。”
話音落下,她的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另一隻手抓住了沙發扶手。
對方輕笑了一聲,“叫我容止。”
清冷冷的聲音如山泉流動,帶著一點水汽滋潤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桑榆晚的心臟不受控製地亂跳,手指一寸寸發白。手心裡汗津津的。深深汲氣,低聲說,“我可不敢如此稱呼,你現在可是容爺。”
對方聽到這話,瞬間沉默了。
桑榆晚也沒再說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像是和他鬨脾氣一樣。
就在她準備切斷電話的時候,對方的聲音又傳到了耳邊。
“無論身份怎麼改變,我對你都是一樣的。”
清淩淩的聲音,仿佛從夜色裡飄來,帶著初冬的淡淡涼意,令人心顫,又令人心悸。幾乎浸到人心裡去了。
桑榆晚耳後一紅,臉頰溫熱,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膛。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
對方又道,“你早點休息。”
桑榆晚的手指快要把沙發扶手摳破,咬著的雙唇倏然鬆開,“容止,你既已回到容家。就應該與薄家斷得乾乾淨淨。”
對方頓了一下,低聲回道,“我與薄家怎能斷得乾淨。”
桑榆晚狂亂的心跳漸漸慢下來,俏臉緊繃,“你手中若有薄家的股份,我可以高出市場價收回。”
對方輕笑出聲,“夫人的意思,是要我自動離職?”
桑榆晚攥緊手機,強壓著情緒,“薄氏廟小,恐容不下你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