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師兄沒有義務維護下麵師弟的,他維護的隻是山門的尊嚴,若是關係不好的師兄弟,隻要不牽扯到山門,他是不管師弟死活的。
大師兄也沒有義務給師弟們資源,在雲霄劍派,所有的資源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而之前的慕舒染,他不僅時常出手大方得給他們丹藥,連靈石都不要,甚至連原先應該是他們這些師弟應該做的七峰事務都攬了過去。
唐珩有些惆悵地歎息一聲,是他跟狄楚揚將大師兄的好視作了理所當然,這才會出現後來的事情。
這一趟刑堂,就是他該進的。
等到時候回到七峰,他無論如何也該跟大師兄道個歉的。
隻可惜,他這段時間翻遍了自己的整個儲物戒,也沒找到大師兄可以用的東西。
他跟大師兄同在七峰百來年了,他竟然連一份給大師兄的賠禮都拿不出來,可見之前的他自以為是到什麼程度。
唐珩歎了口氣,隻能之後出山曆練的時候注意些了。
這麼想著,唐珩便抬步往七峰走去。
他現在身上最後一件衣袍也是破破爛爛的,不太適合在外遊蕩,還是儘快回七峰吧!
然而,他剛要運用靈氣,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唐珩?”
唐珩一時不察,腳上一踉蹌,險些跌倒,他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原來很熟悉,但如今看來又有些陌生的人。
狄楚揚,七峰曾經的二師兄。
說他熟悉,畢竟之前在七峰的時候,他跟狄楚揚算是關係最近的兩人,而說陌生,現在的狄楚揚跟唐珩記憶力的二師兄著實不太一樣。
在唐珩的印象之中,狄楚揚雖然暴躁易怒,但本人是十分有正義感的,脾氣不好不過是因為被自身的火靈根影響。
唐珩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據他所說,狄楚揚在外麵的那一幫小弟,都是他在外曆練的時候救下來,然後才認狄楚揚做了大哥。
總而言之,在唐珩看來,就算狄楚揚如今因為死不悔改觸怒師尊被趕出了七峰,但以狄楚揚的實力以及人脈,他在內門應當也不會差,就算比不上之前在七峰的時候,但也不至於落魄到哪裡去,頂多就是手頭有些拮據。
但現在,狄楚揚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狄楚揚身上的法袍其實十分華貴,是屬於在七峰都從來見不到的華貴,但整個人的狀態就讓人覺得很不對。
曾經的驕傲像是被打壓沒了,現在整個人看著就很陰厲,好像一言不合就會跟隨便什麼人打起來。
好歹是曾經的師兄,唐珩還是關心了一句:“狄師兄,你近日如何?”
狄楚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如你所見,還算不錯,你呢?看你剛從刑堂出來,衣服也成這樣了,是剛剛被刑堂用過刑?”
唐珩擺了擺手:“不是,我隻是剛剛從思過崖出來,衣服是被思過崖的裂風割的,思過崖的風賊狠,無論多好的法袍時間長了都能割成這樣,我如今刑期還沒結束,隻不過七峰要辦拜師典禮了,我作為二師兄得出個席……”
唐珩的話還沒說完,狄楚揚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二師兄,現在七峰的二師兄是你了?”
唐珩察覺到不對勁,後知後覺自己在狄楚揚提起“七峰二師兄”好像確實不太好,畢竟曾經的七峰二師兄是狄楚揚來著,現在不是了,狄楚揚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想到這,唐珩便不再提起二師兄,隻說:“畢竟是小師弟的拜師禮,我總算有個小師弟了,怎麼著也得見見,總不能小師弟在拜師,我在刑堂的思過崖,這說出去也太不好聽了。”
狄楚揚像是沒聽到唐珩的話,他隻是雙眸死死盯著唐珩,聲音冷冷地說道:“憑什麼,你不用被逐出七峰?”
唐珩:……
這個問題,他就答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