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深處,蘇銘在火光中迅速穿行,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敏銳,每一步都計算得恰到好處。他用燃燒的油桶引開了大部分敵人的注意,而自己則借機悄然離開。儘管左臂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而再次滲出鮮血,但他依舊毫不遲疑地向著救生艇的方向前進。
終於,在一片火光與混亂中,蘇銘成功與沈玲彙合。她正焦急地等待著,見到他平安歸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可還未等她開口詢問,蘇銘便拉起她的手,果斷地跳上了救生艇。
“快,劃出去!”他低聲命令,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急切。沈玲立刻配合,迅速解開纜繩,兩人合力將救生艇劃向茫茫的黑暗海麵。
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敵人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逃脫。子彈在海麵上激起陣陣水花,沈玲緊咬牙關,奮力劃槳,而蘇銘則握緊手中的手槍,冷靜地反擊。
“彆停下!”他低聲喝道,“我們必須衝出他們的射程!”
海風呼嘯,海浪拍打著救生艇,仿佛在與他們的命運搏鬥。但蘇銘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堅定,他知道,隻要能熬過這片黑暗,他們就能迎來新的黎明。
救生艇在茫茫黑暗的海麵上急速前行,仿佛一葉孤舟隨波逐流。四周寂靜無聲,隻有海浪拍打著船身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蘇銘緊握著手槍,警惕地注視著周圍,他的目光犀利如鷹,生怕敵人的船隻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他的呼吸雖然平穩,但內心卻如同繃緊的弦,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危險。
沈玲艱難地劃著槳,手臂已經酸痛不已,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停下。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下劃槳都像是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儘。她感受到蘇銘在身後默默的守護,那種冷靜與堅定無形中給了她力量。儘管心中恐懼和疲憊交織,她依然堅持著,因為她相信,隻要蘇銘在身旁,一切都還有希望。
“你還好嗎?”蘇銘低聲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儘管他依舊冷靜自若,但他注意到沈玲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顯然她已經瀕臨極限。
“我沒事。”沈玲強撐著精神回答,聲音中透著一絲倔強。她不想讓自己成為蘇銘的負擔,更不願被他看作是弱者。但她清楚,再這樣下去,她隨時可能體力不支。她暗自咬牙,告誡自己不能停下,絕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拖後腿。
蘇銘看出了她的疲憊,卻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前麵應該快到安全區域了,我們要堅持住。”他將視線轉向遠方,試圖透過黑暗尋找一線生機。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在迅速推演接下來的行動。現在他們雖然暫時逃離了敵人的追擊,但絕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在這片危險的海域裡,任何一絲放鬆都有可能致命。
“蘇銘,你真的相信我們能逃出去嗎?”沈玲忽然問道,聲音低如細語,卻帶著一種不安的顫抖。經曆了這次任務的失敗,她開始對自己的信念產生動搖。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踏入這條不歸路。
“當然。”蘇銘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的語氣堅定而沉著,沒有絲毫遲疑。這個回答仿佛是一劑強心針,讓沈玲稍稍平複了內心的焦慮。可蘇銘心裡明白,眼前的危機並未真正解除,他們隻不過是暫時躲過了一劫。
海風越吹越烈,似乎在警示即將到來的風暴。忽然,遠處傳來微弱的馬達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蘇銘瞬間繃緊了身體,他轉過身去,用手勢示意沈玲放慢動作,同時耳朵貼在海麵上,仔細聽著那隱隱約約的聲音。
“不好,他們追來了。”蘇銘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迅速判斷出敵人的位置,同時腦海中已經在飛速運轉著應對之策。“我們得儘快想辦法甩掉他們,否則隻會被困在這片海域。”
沈玲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感到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看向蘇銘,希望能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安慰。然而,蘇銘隻是淡淡地回望她,那雙眼睛深邃而冷峻,仿佛看透了一切,卻又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放輕鬆,”蘇銘低聲道,仿佛在對她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緊張隻會讓我們更容易出錯。”
說罷,他迅速調整救生艇的方向,讓它隱入一片礁石區。此時此刻,隻有隱蔽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他一邊控製著救生艇的方向,一邊用餘光掃視著周圍,竭力尋找任何可以利用的地形。沈玲則咬緊牙關,儘力保持劃槳的平穩,她知道此時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引來致命的後果。
馬達聲越來越近,敵人顯然正在緊逼不舍。蘇銘心中暗道:“看來敵人也是訓練有素,想要擺脫他們絕非易事。”他將手槍上膛,手指輕輕扣在扳機上,目光中閃動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
終於,在蘇銘的引導下,救生艇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一片礁石密布的區域。這裡的水道狹窄而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觸礁,但也正因如此,這裡成了他們最後的希望。蘇銘相信,隻要他們能在這片複雜的地形中撐住片刻,就有可能徹底擺脫追兵。
“繼續往前劃,我去後麵看看。”蘇銘低聲交代完,便迅速躍到救生艇的尾部。他的目光如獵鷹般銳利,緊盯著身後的黑暗。很快,他發現敵人的船隻已經逼近到僅百米開外的地方,那些微弱的燈光猶如黑暗中的鬼火般若隱若現。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蘇銘緩慢調整呼吸,控製住手指的顫抖。他知道,這一槍必須精準無誤,否則不僅暴露了他們的位置,還會徹底斷送他們的生路。沈玲屏住呼吸,握著槳的手微微發抖,她能感受到身後那股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