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盯著手機屏幕,思緒飛快地運轉著。這條信息來得如此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今晚九點,這意味著他隻有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準備。這對於一個潛伏任務來說,無疑是時間緊迫到極點的挑戰。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迅速回放著過去幾次任務中所學到的經驗,所有的細節都必須在腦海中過一遍。倉庫區,那是一個充滿陷阱和埋伏的地方,尤其是涉及到交易這種敏感時刻,對方絕對不會掉以輕心。蘇銘心中明白,他不僅要靠近倉庫獲取情報,還得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這一次,我必須全力以赴。”他在心裡暗暗發誓,拿起一旁的背包,從中掏出一些必要的工具。夜視儀、微型攝像機、監聽器……所有裝備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重要。
他迅速將背包整理好,然後走到窗邊,透過破碎的玻璃向外張望。晨曦已經完全照亮了整片工廠區,但街道上依舊一片沉寂。蘇銘知道,他必須抓緊時間,現在得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重新調整狀態,為晚上的行動做最充分的準備。
他轉身離開這片破舊的廠房,再次回到城市的陰影中。白天的街道比夜晚更加危險,敵人可能已經將整個區域封鎖,以防他逃脫。然而,他沒有絲毫猶豫,憑借著對周邊地形的熟悉和敏銳的直覺,他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借助街角的掩護,不斷改變方向,避免被尾隨。
經過一個小時的輾轉騰挪,蘇銘終於在一條僻靜的小巷裡找到一家不起眼的旅館。他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走進昏暗的前廳,櫃台後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抬頭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漠而遲疑。
“要個房間,住一晚。”蘇銘低聲說著,將一疊鈔票遞了過去。
那人接過錢,簡單地瞟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遞給他一把鑰匙,“三樓左邊,最後一間。”
蘇銘接過鑰匙,迅速上樓。他選擇這個地方,不僅因為它不起眼,更因為這裡靠近倉庫區,便於晚上的行動。他走進房間,將門反鎖,然後脫下外套,迅速檢查肩上的傷口。剛才簡單包紮的紗布已經滲出了血跡,傷口隱隱作痛,但他知道現在沒有時間去醫院,隻能忍著。
他從背包中取出酒精和止痛藥,忍著劇痛重新清理傷口。每一次擦拭,疼痛就如同火焰在皮肉間燃燒,但他的表情依舊冷峻,一聲不吭。處理完畢後,他在床上稍作休息,儘可能地保存體力。任務前的短暫休息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他知道,稍後將會是一場硬仗。
時間緩緩流逝,夕陽的餘暉透過破舊的窗簾灑進房間。蘇銘從淺眠中驚醒,他的生物鐘已經精確地將他喚醒。他迅速起身,整理裝備,確保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旅館。
夜幕漸漸降臨,城市的喧囂逐漸被黑暗吞沒。蘇銘在暗影中穿行,目標直指倉庫區。路上的行人逐漸稀少,他的心跳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但他的表情依舊平靜。每一次的任務,都如同一次生死賭局,而今晚的賭注,顯然比以往更大。
接近倉庫區時,他放慢了腳步,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果然如他所料,這裡已經被對方嚴密布控。遠處的幾個崗哨正在來回巡邏,而倉庫大門口還有幾個身材魁梧的守衛。
“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嚴密。”蘇銘暗自皺眉,手心不由得沁出些許冷汗。他知道,貿然衝進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必須找到一條隱蔽的路線潛入。
他悄悄繞到倉庫的側麵,在幾座廢棄的集裝箱之間穿行。這裡的光線很暗,正好適合他借助夜視儀行動。他在黑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一處看似被忽略的通風口。雖然有些狹窄,但以他的身手,足以通過。
蘇銘迅速拆下通風口的鐵柵欄,將裝備固定在身上,雙手撐住通風管道的邊緣,靈巧地鑽了進去。管道內部昏暗潮濕,帶著刺鼻的黴味,他在狹窄的空間中緩慢前行,儘量減少聲響。大約十分鐘後,他成功地從另一端鑽出,悄無聲息地落在倉庫內部。
倉庫裡燈光昏黃,幾名黑衣人正圍在一張桌子前討論著什麼,桌上擺放著一些文件和手提箱。蘇銘躲在陰影中,屏住呼吸,迅速架好微型攝像機,開始錄製對方的談話。
“貨物今晚必須全部轉移,不得有任何延誤。”一個聲音冷冷地命令道,顯然是唐文博。
蘇銘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意味著今晚的交易不僅是簡單的物資交換,更可能牽涉到更深層次的利益。他必須儘快弄清楚這些貨物的具體內容以及接收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