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這份文件值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他輕聲問道，轉身背對著門，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文件。就算交出這份文件，他又能得到什麼呢？
外麵的李天河沉默了片刻，似乎並不急於逼迫他。“你知道的，”李天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絲疲倦，“你有選擇的權利，但你也清楚，某些東西你無法逃避。你拿到的，不僅僅是個文件。這是一個約定，關於很多你無法理解的東西。你也許想明白了，或者你根本就不想。”
蘇銘的心情變得愈加複雜，猶豫的種子再次在內心深處悄悄生根發芽。過去的一切，過去的決定，過去的約定，這些仿佛都在此刻回到眼前，像是埋藏已久的舊事，一點一點地重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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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的畫麵，李天河和他並肩作戰的時光，那個充滿理想與憧憬的年紀。他們曾經承諾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一起走下去。可是如今，這一切的信任和承諾，又變得如此虛幻，難以捉摸。
“蘇銘。”李天河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你答應我，隻要你有了答案，至少告訴我。你知道，這份文件不隻是對我重要。”
“為什麼？”蘇銘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低聲問道。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卻帶著一種壓抑已久的情感。
“為什麼這麼執著？”他又問。
李天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蘇銘聽到外麵那一瞬間的安靜，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他等著，期待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與不安。
“因為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李天河終於開口，語氣堅定而冷靜。
“最後的機會？”蘇銘重複著，腦海中一片迷茫。他不明白，李天河所說的最後的機會，到底是指什麼。是關於文件，還是關於他們之間某些無形的契約？
蘇銘站在門前，心跳劇烈，聽著李天河那一聲聲平靜卻又滿含壓力的聲音，他的內心翻騰不已。李天河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割開了他內心的防線。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站在這道十字路口前，猶豫不決。
“最後的機會……”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在蘇銘的腦海裡炸開。李天河的語氣中透著一種緊迫感，仿佛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多考慮。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快速流逝，無法回頭。
“我不明白。”蘇銘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轉身走開，退後幾步，靠在牆上，目光遊離，不再看那扇門，也不再看桌上的文件。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那些記憶，那些從未直視過的事實，正一點點浮現出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份文件這麼重要？”蘇銘再次問道，聲音沙啞，仿佛是已經失去了一部分理智。“你說那是‘我們的最後機會’，我能理解，但……為什麼我會是其中的一部分？”
李天河依舊沒有立刻回應，外麵的沉默壓得蘇銘幾乎喘不過氣來。幾秒鐘後，他終於再次開口：“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蘇銘。你拿到的，不僅僅是一個文件，它是我們逃脫困境的鑰匙，是我們能夠掌控未來的唯一機會。你和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
“我和你？”蘇銘低低笑了笑，這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獨立做出選擇，做自己的決定。可現在……你說我和你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他頓了頓，語氣漸漸冷靜，“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能做什麼？就這麼交出手中的東西，什麼都不問？”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逼迫，蘇銘。”李天河的語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但是現在，這不是你我之間的選擇題，也不是你是否喜歡參與的問題。這是所有人能否脫離困境的唯一方法。你也許不願意承認，但你知道，那個文件對你對我，甚至對所有人都至關重要。”
“可我從來沒想過。”蘇銘輕聲道，“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自己走到這一步。”他的心情變得愈加沉重，眼前仿佛迷霧重重。他一直以為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但現在，他明白了，自己早已被卷入了一個無法抽身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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