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銘簡短地回答,聲音裡充滿了堅決和果敢。
他放下耳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乎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鄭耀先,那個從不動搖的男人,最終也成了他需要親自去拯救的人。他的師傅,一直以來都站在最前麵,帶領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穿越風雨。今天,是他第一次站在鄭耀先的麵前,想要扭轉這個局麵。
他悄然將鐵門推開,門發出微弱的響聲。裡麵,一切如他所料,靜悄悄的。鐵窗透進的微弱光線勾勒出一張熟悉的麵龐。鄭耀先癱坐在床上,麵色蒼白,雙眼緊閉,身上幾處明顯的傷痕已經結痂,但仍然有些腫脹。
蘇銘的心猛地一緊,手心瞬間出汗。他沒有想到,師傅居然會傷成這個樣子。記憶中,那人總是神采奕奕,眼神犀利,仿佛能夠看到一切。現在,卻顯得如此脆弱,無助。
“師傅……”他低聲喊道,走到床前,蹲下身,眼神複雜地注視著鄭耀先。
鄭耀先微微動了動,艱難地睜開眼,眼中的迷離與痛苦讓蘇銘幾乎無法忍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這個他一直依賴的人,也不過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普通人。此刻,鄭耀先的眼神中沒有了那份平日裡堅毅的冷靜,反而是種被壓迫得幾近崩潰的痛苦。
“你來了……”鄭耀先低聲說道,聲音沙啞,顯然久未說話。他勉強勾起了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中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我來救你,師傅。”蘇銘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鄭耀先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絲黯然:“你不該來的。這裡,不是你能控製的地方。你不會明白,這一切背後有多麼複雜。”
“我不在乎。”蘇銘的語氣愈發堅定,“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帶你走。”
他快速地檢查了鄭耀先的傷勢,雖然外傷看起來不算嚴重,但傷口並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許多地方已經有了感染的跡象。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間屋子被牢牢隔離,根本沒有任何外部的醫療設施。顯然,這些人並沒有打算讓鄭耀先活下來。
“師傅,你能撐多久?”蘇銘低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鄭耀先的眼神依舊迷離,似乎有些疲憊,但他努力集中精神,眼中的堅定仍然沒有消失:“我還能撐得住,隻要你能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