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冷冷一笑,那笑意中似藏著千鈞重壓。“好,那就從第一個課題開始——察言觀色。”
他說著,轉身走進屋內,片刻後捧出一個陳舊的棋盤,上麵擺滿了黑白棋子。“這是我閒來無事擺的一局殘局。現在,給你一個時辰,破解它。”
蘇銘眉頭微皺,眼前的棋局複雜如迷宮,黑白棋子錯綜交錯,顯然非尋常之局。他盤腿坐下,凝神思索。然而時間飛逝,片刻間已是額頭見汗。他想起鄭耀先方才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尋找破解之道。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這局棋,或許並不隻是棋。
“這是一局假棋!”蘇銘猛地抬頭,聲音中透著一絲得意。
鄭耀先的眼角微微一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錯。假棋,真局。你明白這個道理,便算入了門。”
隨後數日,鄭耀先帶著蘇銘在深山中日複一日地學習。他教的東西五花八門,有時是破譯密碼,有時是模擬審訊,有時甚至是訓練如何在絕境中扮演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蘇銘逐漸發現,鄭耀先的教學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充滿邏輯推演,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磨礪。
某一天的深夜,蘇銘正熟睡,突然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他急忙起身,卻發現鄭耀先早已等候在門外,手中提著一盞燈籠。他淡淡地開口:“敵人來了,跟我走。”
兩人一路疾行,穿過樹林,來到一處隱蔽的石洞。蘇銘心中疑惑,但不敢多問。鄭耀先將他帶到洞中,忽然停下,轉身對他說:“接下來的一切,你需要自己解決。”話音剛落,鄭耀先竟然轉身離去,隻留蘇銘一人立在幽暗的洞中。
很快,洞外傳來腳步聲,一群敵人持槍而入。蘇銘驚得大汗淋漓,但強迫自己冷靜。他的腦中快速回想鄭耀先教過的種種計策,最終,他選了一條最為大膽的路——假扮成一個失憶的流浪漢。
敵人對他連番盤問,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線索。然而蘇銘的表演滴水不漏,甚至還以假亂真地哭訴了一場。最終,敵人雖心存疑慮,卻找不到破綻,隻能悻悻離去。
等到危險解除,蘇銘從石洞中踉蹌走出,迎麵便看到鄭耀先正站在樹林邊,眼神平靜而深邃。“不錯,活下來了。”
蘇銘此時已是筋疲力儘,但從鄭耀先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些許欣賞的意味。他沉聲問道:“您早知道他們會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鄭耀先緩緩道:“真正的對手不會提前通知你他們的到來。你需要學會應對突發的危機,否則,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意外裡。”
蘇銘默然,心中卻對鄭耀先的敬意更深了一分。他意識到,自己走上的這條路,注定是步步驚心,而鄭耀先教給他的,不隻是計策,更是一種活下去的本能。
接下來的日子裡,鄭耀先將訓練推向了極限。他讓蘇銘在大街上偷取情報,讓他假扮身份混入敵營,甚至安排了一場假死,逼他在絕境中尋找出路。每一次任務都險象環生,每一次成功都讓蘇銘變得更加冷靜與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