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王鎮無奈地拍了拍費薩爾後背。
“王,你無法想象,最近一個月我都遭遇了什麼,那簡直就是噩夢,我仿佛忽然掉進地獄裡,那些魔鬼占領了提克裡特,他們大肆殺戮,大肆破壞,提克裡特簡直變成了一片廢區,我的人死了大半。”
“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吧。”王鎮隻能安慰道。
顯然,離開了王政委,費薩爾的事業就像是獎勵在沙灘上的城堡,輕輕一推就崩塌了。
現在的費薩爾看起來很是頹廢,收入暴跌,原本正盛的風頭被人打斷,跑來繼續追隨他的30人他都已經養不起了。
再次來到那間小教室改造的辦公室,幾個黨派內的工作人員全都看向王鎮,之前的經曆他們都是知道的,頗有種重新找到組織,救世主降臨的感覺。
顯得很是興奮。
費薩爾之所以一定要求王鎮來這裡跟他見麵,為的就是這個,鼓舞士氣。
王鎮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親切與眾人交談
。
最後,進行了總結性發言:“廣闊的大海上總是會有風浪,縱觀阿拉伯曆史,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和國家的崛起不是跌宕起伏的,充滿曲折的,正是因為這些挫折,仿佛烈焰一樣煆燒著我們的軀體,將我們的內心鍛造的像是鋼鐵一樣堅硬。”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前途是光明,道路是坎坷的,這是一切正義事業發展的必經之路!”
“啪啪啪啪。”辦公室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王鎮這一碗雞湯是經過歲月沉澱的,帶著曆史的氣息,極有營養,一碗灌下去,眾人立刻激情澎湃起來。
情緒最激動的就是費薩爾,眼淚都下來了,一邊鼓掌一邊擦。
旁邊的驢子哪怕明知道王鎮並沒有什麼好心,可以依舊聽的心潮澎湃。
要小心,要很小心,驢子不停在心裡告誡自己,自己可是被眼前這家夥記了一筆的人。
從辦公室出來,三人在附近找了個茶樓。
黨巢因為是幾十個黨派的聚集地,來這裡談事情的人很多,附近一條街全都是茶樓。
上了茶,王鎮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沮喪,安心一點,這未嘗不是你的機會。”
“太好了,我就知道,王你一定是有辦法的。”費薩爾激動地抓住了王鎮的手。
不動聲色抽出來,王鎮輕咳一聲繼續說道:“因為傻大木的關係,提克裡特確實遭遇了一次清洗,但那些老牌家族勢力依舊有巨大的影響力。”
“就像是之前的阿丹·阿布德家族,他們崛起了,但依舊被那些頑固勢力所敵視,而事實上,你走的路線相對於偏西方化,你是支持更進一步世俗化,向著主流文化靠近的。”
“可當前阿拉伯世界的掌權者依靠的卻是傳統的力量,你們背道而馳。”
“有一句話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提克裡特的遭遇會讓他們明白,任何極端都是災難的開始,讓他們認識到,誰才是他們能真正依靠的力量。”
費薩爾不停點頭,臉上喜色溢於言表,“具體的呢?我應該怎麼做?”
這太簡單了,民國時期有很多模板。
什麼叫曆史底蘊啊!
王鎮喝了口茶水,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恐怖分子將自己藏在平民中,讓人無法分辨無法打擊,你們也可以這麼乾嘛,讓你的人偽裝成極端主義信徒進入到提克裡特,然後晚上偷偷在街上丟提前製作好的宣傳單,在牆上畫大字報。”
“內容簡單一些,將艾斯艾斯占領提克裡特後犯下的罪行寫出來,不要寫什麼殺了多少人,單純的數字太枯燥了,寫具體一點,受害者是哪個區的,哪個街道的,家裡之前生活多安逸,現在家破人亡。”
“寫艾斯艾斯殺人的殘忍手段,寫那些婦女遭受的折磨,寫那些孩子的苦難,要貼近普通人的生活,可以圖文並茂,讓人一看就能代入進去。”
“一開始可能作用不大,但會把這個概念根植在人們的心中,還可以寫一些如何在艾斯艾斯恐怖統治下生活的注意事項,這個大家肯定愛看,也簡單,虛與蛇委,堅定信念。”
“搞宣傳的手段很多,艾斯艾斯要是收繳這些傳單,那就是在恐懼,要是開始大搜捕,那必然會製造更大的恐慌,我告訴你,無論他們怎麼做,都是錯的。”
“你把這一套整理成報告,然後將傳單做出來,相信美國政府一定感興趣,你很快就能得到他們的大力支持,有了美國的大力支持,你就可以更進一步跟那些生活在艾斯艾斯占領區的富豪們進行聯絡了。”
“你聯係他們,不需要他們公開表態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給你資助的,他們需要退路,同時也需要維持生意,維持高品質生活,你在敵占區宣傳的規模越大,鬨出來的動靜越大,你得到的支持就越多。”
“你要堅信,無論是美國還是聯合國,不可能看著一個恐怖組織真的完成建國的,他們早晚會被消滅,現在隻不過是那些大國在互相拉鋸而已,等到艾斯艾斯崩潰的那一天,就是你一飛衝天的時候!”說著,王鎮攥緊拳頭,狠狠揮舞著。
“一飛衝天!”費薩爾聽的是眉飛色舞,呼吸急促,臉色漲紅,揮舞著手臂大聲吼了起來。
導師王政委將行動綱領和行動計劃都給策劃好了,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這一碗雞湯,我費薩爾乾了!
……
黨巢門口,王鎮上車,車開了出去,透過後視鏡,驢子看到費薩爾還在墊著腳揮舞手臂告彆呢。
王鎮說的那些,驢子聽著也覺得頭頭是道,可他總覺得,費薩爾要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