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良想到姩姩助他求學多年,心中堅定了幾分,從周老夫人手裡將銀子奪了過來,隻取了五十兩,行禮道:“在下多謝郡主好意,這五十兩就當是在下借的,等來日再還給郡主。”
他相信以他的才華一定會平步青雲的。
丫鬟見他也算有幾分骨氣,隨即就拿著剩餘的東西回去複命了。
常王府,常郡主謝玉珠靠在軟榻上,聽著丫鬟的回稟,臉色暗了些許。
幫她捶腿的男寵平時就會察言觀色,立馬開口道:“郡主,這個周清良就是一窮書生,竟敢駁了您的心意,真是個賤人!”
啪!
謝玉珠當即給了他一巴掌,還將他踩在地上。
“你說他是賤人,是在說本郡主喜歡賤人嗎?”
“奴不敢,奴知道錯了。”
那男寵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玉珠卻隻把他當作一個玩物,眼皮輕輕抬起來,冷聲說:“行了,下去吧,以後你不必在本郡主身邊伺候了。”
一個身份低賤的奴也敢當麵侮辱她心中心悅的男人,真是該死!
她揮了揮手,幾個侍衛直接將人捂嘴帶了下去。
“探花宴是要開始了吧,去給京中各家發請帖,說本郡主在杏園請大家一起過來賞杏喝茶。”
她捉婿當日就知道周清良有個未婚妻,還是江國公府的庶出女。
區區一個庶出怎麼能配得上才華橫溢的他呢?若她肯把周清良讓出來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彆怪她奪人所愛了。
這探花宴,京城世家子弟,連家眷都可去,許多人家都會趁著宴會給自家女兒或兒子相看親事。
江岸生在外麵忙碌了幾日,昨夜回來就在王氏的院子裡歇下。
夫妻二人剛用完早膳,江雪寧就過來了。
“父親,聽說您給我帶了禮物?!”
江岸生拿出錦盒,裡麵是一支碧玉步搖,玉石鑲嵌極其好看。
江雪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酒窩:“父親這步搖長姐也有嗎?”
“你長姐自然有,等她歸京再給她。”
江雪寧眼眸一轉,又撅嘴道:“那二姐和四妹呢?若是爹爹也給了他們,那女兒寧可不要,讓女兒和一群庶出戴同樣的東西,這不是讓女兒丟臉嘛?!”
王氏也故作怒氣:“是,你若給了你那些庶出女和雪寧一樣的東西,讓旁人怎麼看她。”
母女二人一起生氣,江岸生招架不住,直接摟著王氏的肩頭,拍了拍:“夫人說的什麼話,嫡庶有彆,我隻是可憐他是江家的血脈,留她一口飯而已。”
他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歎息了,若她母親不是商賈之女,是高門大戶的小姐,哪會有後麵的波折,可惜了。
江岸生待了一會兒,外麵就傳話江慈菀過來請安了。
江雪寧立即拿著步搖在手裡晃悠,等那抹身影走進來以後,她暢快地笑:“爹爹真好,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好東西。”
說完,她又看向進來的江慈菀,抿嘴微笑:“這種好貨,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戴,能看的。”
說著她對著身邊的丫鬟說:“你看看吧,想來你這種卑微的身份這輩子都難見到。”
江慈菀自然知道她想炫耀了,事實上,她在金陵有比這個好的,隻是如今在國公府不比以前,自然要偽裝得自己像沒見過世麵的人。
畢竟這種最容易讓人輕視,就好像那遍地都是的繡球花,在她們眼中最是低賤,但卻是一種全身含有毒性的東西,沾上一點就能讓人全身起疹子,再嚴重一點就能引發疝痛要人的命!
而她江慈菀要做一個全身藏毒的繡球花,等到適合的時機再給人致命一擊。
江雪寧這一聲,屋裡的眾人都暗戳嘲諷她沒見過世麵,就連江岸生也聽出來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