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兒,你祖母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現在還不了解你,等時間長了,她會對你和寧兒一樣好的。”
他這句話最大的可笑之處便是祈求一條毒蛇對你送溫暖,無疑是在催命。
正是他們的軟硬兼具,上一世,涉世未深的她才會被欺騙。
江慈菀緊咬著唇,體貼地說:“父親放心,等過些日子,女兒儘快把婚事安排上,早早嫁出去,不叫父親為難。”
說完,她已經迫不及待趕他走了:“父親還是快回去吧,免得讓母親看見,又誤會您了。”
江岸生知道女兒委屈,但也實屬無奈,隻得應下:“菀兒放心,待你出嫁,父親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江慈菀滿含熱淚地看著他離去,待他消失在門口,眼中隻剩下無儘的寒意。
她想她這輩子都等不到從國公府風風光光出嫁了。
一來是國公府從未真心為她考慮,二來這裡不是家,是曾經葬送她的地獄,在以後它將會不複存在。
榮華公主的教訓雖遲但到,昨夜江雪寧挨了巴掌,還要罰抄《女誡》《內訓》,難得得老實下來。
翌日,朝堂是異常的熱鬨。
晉帝看了一堆眾臣,禦史大夫彈劾的奏折。
皆是因為昨日趙戶部尚書家的次子出言不諱,侮辱女子。
禦史大夫直接用木板指著趙尚書鼻子罵:“皇上,有母方有子,母養子,子孝母,趙大人之子竟出口侮辱女子,是在侮辱為女的長輩。”
“實在是有違背倫理道德,更何況當今皇後娘娘也是女子,他此話是侮辱了皇後娘娘啊!”
凡天下女子都為賤,那豈不是說太後也為賤?
晉帝向來注重名聲,此事不僅事關女子聲譽還有關孝道。
“趙尚書教子無方,罰奉一年,貶為戶部侍郎,其子趙奎德行不一,本應處死,但朕心存仁義,故貶為奴,刺麵後被發配去邊關修城牆,永世不能回京。”
“皇上聖明!”
趙尚書腿跪下去,差點站不起來,等下了朝,剛離開大殿,就直挺挺的往台階上滾了下去。
一路上,沒有哪個大人敢攙扶一二,畢竟都怕禦史大夫將他們當作一夥的,給彈劾了上去。
江岸生剛從大殿裡出來,心情格外愉悅,適才皇上當著文武百官誇獎了她們江家的女兒,賢良淑德,乃天下眾女的表率。
他頓時覺得有江慈菀這樣的女兒很欣慰,隻可惜她是庶出,若是嫡出就好了。
因為此事,江慈菀被放出祠堂了。
原本是不打算出去的,可是想著趙奎完完整整的活著,她心中的那口怒氣揮之不去。
上一世,趙奎不僅想輕薄她,還硬生生地踩斷晚棠的手指。
這一次她定要還回去。
她出了書房以後,就直接去了江岸生的書房。
“父親,女兒不日要成婚,想去牙市買幾個貼身的丫鬟,到時候隨女兒一同出嫁。”
大的事情他不好做主,小的事情他豈能不同意,更何況女兒得了皇上的誇獎,若是不同意,就寒了她的心。
當即從自己的小私房裡麵拿了一些錢給她:“父親對你愧疚很多,想買什麼就去吧,到時候若是你母親說起,就說我同意的。”
幾個丫鬟而已,王氏還能不同意?
江慈菀自然是要收的,說起來這是兩輩子以來,他第一次給自己錢。
其中原因自然是和昨日之事有關,趙奎被罰,他江岸生被晉帝誇獎,在他心裡一瞬間覺得她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女兒還是有用的。
所以他對她的好,隻不過是建立在她對他有益的情況下罷了。
所以這錢,她用得理所應當。
她要去買個會武功的丫鬟,讓她去打斷趙奎的一隻腿,讓他這午夜夢醒,都會想起他成了一個被刺麵的瘸子,如此才算解了她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