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獸塊頭小,醃製的時候基本隻劈成兩半,一些小如巴掌大的,虎子們為求速度,甚至隻掏了內臟,隨便劃兩刀就醃了。
到了掛肉的時候,那些巴掌大的水獸肉可就受歡迎了,小小醃熟了的一個,隨便撕一條肉下來就可以吃。
虎子們大概本著反正早晚都要吃、現在吃點兒也沒啥的想法,一邊掛著肉,嘴裡還一邊肆無忌憚的嚼著。
祁蘇坐在山洞口,麵前一堆灼灼跳動的火堆,他伸著細白的十指一邊烤火,一邊看著外麵往來忙亂的族人,
說實在的,按這個吃法,他懷疑還不到把木架收進洞的時候,那些小塊的水獸肉就得被啃光了。
山洞口也是風口,祁蘇被風吹的,下意識往火堆上靠了靠,他掃了眼豔紅的火光,腦海中忽的閃現一雙漂亮的紅眼睛,不禁呆了一瞬。
那雙紅眼睛微微上挑,漂亮好看,不笑的時候鋒利又有侵略性,一笑起來,便是雙標準的溫柔多情眼,
那人的樣貌也十分配得上這雙紅眼睛,有一種豪放的美感,但臉上時刻都是隨意的神態,
這種隨意不是源於對世事的無可奈何,而是源於強大的實力,他強大的實力讓他足夠自信,無論事情走向何方,他都能一力掌握。
“嘶!”祁蘇正想得入神,指間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灼痛,燒得他本能縮手。
祁蘇暗罵一聲,竟無意識的把手往火裡伸,蠢死算了!
一想到扶風,祁蘇又想起他臨走時說的話,
“等我回來”可不是什麼好詞,電視裡演的,說這種話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回不來,走就走了,臨走還不知道挑個好聽的說!簡直讓人暴躁本燥!!
“崽。”
就在祁蘇在心裡給扶風紮小人的時候,鍋火和虎雲緩步從後山坡上走了下來。
見兩人神色都有些沉重,祁蘇收攏心神,“怎麼了?”
“虎月死了。”
“啊…”祁蘇一愣,穿來這麼長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死去,
第一次見虎月,他居高臨下,逼問落魄的虎雲,天虎獸族第一勇士,是何等的傲氣,
最後一次見麵,他枯瘦如柴,雙眼渾濁,悲慘境地可見一斑,
如今人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的怨憎都隨之消解。
祁蘇緩了半晌,才找回聲音,喃喃一句,“希望他至少最後一刻是安樂的吧。”
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那虎天呢?”
虎天強大,戰鬥力與虎雲僅有一線之差,這些日子虎子們又一直有送食物去,必然不會有事。
“他一個人住一個山洞也不方便,請他到就近的集體山洞住下吧。”和虎子們生活這麼久,祁蘇把每個虎都當做族人,如果能和虎天和解,那自然是最好。
鍋火盤腿坐下,靠著火堆烤火,歎了一聲,“他走了。”
“走了?”祁蘇一時沒明白,這天寒地凍的,一頭虎走哪兒去,“他去哪兒了?”
虎雲也悶悶的坐下,“森林裡的獸人,有像我們這樣聚族而居的部落,也有獨行獸人,他們在森林裡流浪,逍遙自在,是自己的首領。”
虎天的心思從未隱藏,他想成為天虎獸族獨一無二的首領,想帶領部落走向強盛,然而把部落變強盛,強盛得能吸引來圓頂水獸的卻不是他……
祁蘇歎了一聲,“那就……隨他去吧。”追求不同,或許離開,才是成就雙方最好的選擇。
除鍋火之外,虎天是整個部落年齡最大的,幾乎三成的族人都受過他的照顧,
即使在他最偏袒嘯月狼族的時候,也依舊有人追隨他,每次鍋火山洞出了什麼好吃的,隻要能省下來,很多族人都會偷偷送他一份,
虎天離開,讓部落族人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唯一能把沉悶氣氛攪起波瀾的,隻有虎雲成效顯著的訓練成果了。
在虎雲持之以恒的訓練下,外加扶風講的控製天賦力量的方法,族人們終於能飛起來了!
除卻天賦力量運轉不順的殘疾虎,幾乎所有虎都能離地三尺飛行,就連天賦力量不足的幼崽,都能飛上一小段路,實打實的如虎添翼。
據虎雲說,淩空飛行最關鍵的,不在於天賦力量的數量上,而在與對天賦力量的控製,如何控製好每一絲風力,讓自己的身體輕如飛燕,這就是反複訓練的重點。
飛得最好的,依舊是短白、綠雨、青草,大黑缺耳幾隻戰鬥虎,然而最讓人意外的,卻是天天想儘了辦法偷懶的大白。
大白的飛行速度和距離雖然比不上虎雲,但比起短白大黑幾個戰鬥虎來,卻絲毫不差,
和大黑比過的當日,大白就圍著祁蘇又蹭又繞,
“祁蘇祁蘇,以後我就是載你的第一虎了!”以後有好吃的,我肯定是第一個吃到!大白美滋滋的想。
說實在的,對於大白能和短白一較高下,祁蘇還真挺意外的,畢竟這可是個規定鍛煉半個時辰、就絕不鍛煉半個時辰零一刻的虎啊。
祁蘇百思不得其解,便詢問了專業訓練員虎雲,隨後得到了專業無比的回答,
一是,白毛的虎確實比其他毛色的虎天賦力量更強一點,
然而最重要的是,虎雲偷偷給大白加大訓練量了!彆人訓練半個時辰,虎雲能趕著大白訓練兩個時辰!
為此,虎雲的理由是很充分的,
白毛絕不能輸!
得知了真相,祁蘇看虎雲的眼神都不對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虎!
就說為什麼最近二白一看到你就躲,原來為了不讓白毛輸在起點線上,你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