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巡邏會給他帶奇怪的草加餐的族人,異世孤獨,這些無時無刻不想著他,或默默關心或撒歡兒繞著他轉的族人都是他的親人。
就在祁蘇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鍋火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
“祁蘇崽,你背上的包裹裡有止血草的種子。”
祁蘇一愣,呆楞的轉頭看向鍋火,鍋火臉色同樣沉重,但眼睛看著的,卻是還活著的虎。
祁蘇仿佛看到了無邊黑暗中看到了一點星光,還有族人活著,他不能讓這些族人也一起死去!
對,鍋火見他在收集各種種子,時不時的就會往裡塞一些奇怪草種!
他連忙七手八腳的去解身上的繩扣,然而因為太過慌亂,活扣反而被弄成了死扣,
幾個著急得不行的虎子乾脆劈出風刃,嗖嗖數道,直接把層層纏裹的麻繩劈成了幾段,背上的包裹立馬掉了下來。
鍋火天天翻這個麻袋,比祁蘇還熟,三兩下刨開虎崽子們塞在裡麵的各種零嘴麻袋,很快就在最底部找到了止血草的種子口袋,
祁蘇一拿到種子,立馬注入異能,一邊讓止血草快速生長,一邊增強止血草的藥效,
紅漆漆的細葉草見風就長,眨眼間就瘋長了一大片,把百十個族人全都淹沒。
天虎們狩獵時經常受傷,都用慣了止血草,紛紛一把一把的扯下止血草,手碾加風刃,將止血草弄成草泥,飛快往虎子們的傷口上壓,
十幾個族人齊齊動作,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七個族人的所有傷口都被敷上了厚厚的草泥,血流終於止住了。
祁蘇緊繃的神經這時候才鬆下來,才漸漸有餘力思考其他問題,
他已經從鍋火身上學到了一個道理,慌是沒有用的,冷靜才能解決問題,
看鍋火,每天沉迷各種美食,完全就是個誰說都好的和氣老頭,然而遭逢山火這種滅頂的災難,他卻比誰都穩得住,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處理緊急事情的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被類蛇生物咬了,一般都會第一時間探查有沒有毒,剛才那種泥黑的蛇啃噬速度太可怕,祁蘇竟然忘了這一點,
反應過來之後,他連忙蹲下,挨個掰開虎子們的嘴,看他們的舌頭是否有發黑發青的症狀。
傷虎的血止住之後,族人們勉強冷靜下來,他們逃了這麼久,消耗了這麼久的天賦力量,現在都疲累無比,全癱成虎形,緊抓著這會兒的空隙恢複,
以受傷的虎為中心,百十頭虎側臥在周圍,一圈圈的團成環形。
幾個戰鬥虎勉強還有點兒力氣,短白抬了抬頭,“崽你乾啥?”
祁蘇輕輕的放下一個虎子,避開他臉上的傷口,安撫性的揉了揉毛,
這隻虎叫長尾,大概是尾巴比一般族人的要長,所以這麼叫,是短白山洞的虎,戰鬥力一般,知道他喜歡毛絨絨,每次去巡邏的時候,都會抓一些類似兔子或者山貓的小野獸送給他玩。
平常長尾都是很好動的,能一下跳上岩壁,四爪嵌入石壁,全程噗嚕嚕的滑下來,然而現在,他卻全身是血的躺在這裡,要不是腹部還有些微呼吸起伏,祁蘇都不能確定它是不是還活著。
“看看他們有沒有中毒。”檢查完最後一頭虎,祁蘇才收回手。
“這是長鱗腳水獸,沒有毒,隻是咬到人會讓人沒有知覺動不了,而且和大多數水獸一樣,不能離開水,以前我出部落狩獵的時候見過。”
鍋火恢複了一陣,大批消耗天賦力量的虛空已經補了回來,此時正沉沉的盯著長河水麵。
他們部落沒有長鱗腳水獸,其他水獸對成年虎威脅又不大,所以竟然連他都忽略了水裡的危險。
“那隻要不下水,它們就拿我們沒辦法。”青草蹭了蹭青風,化為人形,也走到河邊,有一個腿腳不便的伴侶要養,她做事總會比普通人多考慮一點。
“不下水恐怕不行。”虎雲依舊半臥在地上,剛剛那場暴雨絕大部分都是他在支撐,就算他力量很強,突然消耗這麼一波,也有些扛不住。
他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密林,剛剛潑灑的河水給了他們短暫的喘息之機,但現在山火已經漸漸有撲上來的趨勢。
久等不到虎子下水,長鱗腳水獸都漸漸鑽出水麵,尖尖的頭,狹長的灰眼睛,密密麻麻的滿布河麵,盯著岸上的他們猶如盯著一堆新鮮剛剝的血肉。
這場山火,對陸地的走獸來說,是絕望的滅頂之災,但對河裡的水獸來說,卻是一場狂歡的盛宴,他們還從來沒吃這麼飽過。
祁蘇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一片頭,拎起裝種子的麻布袋子,翻出荊棘種子走上前,心裡第一次有了殺意,“那我們就下水!”
綠雨不太讚同,“從水上空飛?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一旦掉進水裡就是死路一條。”
上空飛不了,水下又有吃人的水獸,身後又山火將至,完全就無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茶茶也是熬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