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瓷窯離集體宿舍群比較遠,狼天他們又忙得不行,不單是供給建房的金筋,還得額外凝出一部分來打造武器,
狼天幾人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溜溜轉,但凡有點兒時間,都直接栽在炕上補眠去了,還真不知道鍋火幾個竟然是在這邊燒瓷器!
逐日吞了吞口水,很是期待的詢問祁蘇,這些瓷器是不是分給大家用的。
換做以前,把製作神明神像的東西拿來日常使用,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然而現在和虎子們處了這麼久,偶爾還一起出去狩獵過,他們的膽子也跟著大了。
然後期待用瓷碗喝水吃飯的狼天就得到了殘酷不已的回答,這些珍貴又漂亮的瓷器既不是分給族人用的,也不是拿來供起來的,而是要交易給圓頂水獸的!
狼天抱著大木箱子,難過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圓頂水獸在部落周圍睡了這麼久,他都快忘了這茬了,他今天就不該出來,不出來就不會經曆這種紮心。
再難受再傷心,木箱子還是要運的,可他們太寶貝瓷器了,扛個箱子都顫顫巍巍的,生怕給摔了。
扛了一半的路,逐日實在是遭不住了,直接去建獨棟小樓的地方借了個大板車來,把三個木箱子都放板車上,小心翼翼的推過去。
祁蘇見兩頭皮毛漂亮的銀狼都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禁默默的反思,他當初是不是砸神像是不是砸得太多了,搞得銀狼族人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
三箱瓷器運到五頭圓頂水獸旁邊時,守蠻正在安排族人把粟米和土豆運下來。
祁蘇遠遠的看著,隻見龐大的圓頂水獸旁邊排著一列列的厚木梯,卷毛族人和虎子還有猿猴族人們扛著一筐筐粟米,快速又穩當的踩著木梯下來,麻利的將粟米倒進旁邊的木板車裡,立馬又轉身咚咚咚的跑上去,
一輛木板車裝滿,蠻牛族人立馬推去糧倉,倒在糧倉裡立馬又即刻返回,一路上板車如織,搬粟米那邊更是人聲鼎沸。
不得不說,守蠻真的是做族長的不二選擇,心胸寬闊,淳樸和善,難得的是腦子卻並不木,做事很穩妥,安排卸粟米這麼繁重的事,這麼快就安排得井井有條。
守蠻拉著將近一半族人忙了兩天,才把圓頂水獸背上的東西全部卸完。
圓頂水獸不愧是隨地就能睡著的種族,這麼大動靜卸了兩天的東西,他們愣是沒醒,
最後祁蘇沒轍了,隻得叫了虎雲短白幾個肺活量大的虎,輪翻虎嘯,才把沉睡的巨獸給喊醒。
祁蘇和睡眼惺忪的圓頂水獸打了招呼,把三木箱瓷器牢實的載在他們背上,又裝了兩大箱子血流藤和易保存的熏肉,這才和他們告彆。
圓頂水獸足有幾個金鍋那麼大的腦袋慢慢點了點,巨大的四肢伸出,緩慢的爬著,徐徐的離開了大長河族。
體型大重量足的五大水獸在這兒睡了一個多月,離開之後,地麵留下了五個巨大的深坑。
守蠻站在巨坑邊緣,望著草浪起伏的平原,“沒了圓頂水獸為屏障,以後他們更要肆無忌憚了。”
他們有糖漿是本土獸人看到的,本土獸人還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還有瓷器,
當初扶風去西岸的嘯月狼族,就是奔著瓷器去的,連鳳皇一族這樣的大部落都驚為天人的東西,更不要說其他本土獸人了。
從他們建設部落開始,想要潛進部落的本土獸人就源源不絕,今天這個鑽土族人被拉去強製勞動了,還有無數“鑽土族人”前赴後繼。
虎雲虎掌踏在巨土坑的邊上,前掌下壓拉長,長長的舒展身體,帶動全身的筋骨一起伸了個懶腰,“我帶戰鬥族人加強巡邏。”
守蠻和虎雲操心部落防禦的問題,祁蘇也沒多管,他們部落除了猿猴族人和卷毛族人,其他人都有強大的戰鬥力,還有成批成批打造出來的武器,這都懟不過外族人,不如回來挖地種蘿卜。
原始基本都是想和誰生崽子就和誰生崽子,所以真正登記住獨棟房子的族人並不多,青草的建築小分隊速度超快,這段時間已經建得差不多了。
看慣了整齊劃一的獨棟小樓和自己的湖心島小房子,再去看亂七八糟的磚窯、燒瓷窯和養著野獸野鳥的藤草籠子,祁蘇就有點兒不滿意了,
不單是他,連一些習慣了天天洗熱水澡的族人都有點兒彆扭。
祁蘇乾脆把建築小分隊又拉過來,在山坳北麵建養牲畜的磚瓦圈去。
族人們其實不太明白祁蘇為什麼要把野獸養起來,想吃肉直接去野外狩獵不就好了嗎,養野獸天天還得給野獸找食物吃,多麻煩。
祁蘇和他們講道理,夏季還好,冬季該去哪兒狩獵?把野獸養起來,冬季不就不缺肉吃了嗎?
族人們恍然大悟,這下建起牲畜圈積極多了,為了把這些野獸養得白白胖胖,他們還把榨油過的油菜籽料弄去喂野獸。
養野獸簡單,在處理這些大野獸的排泄物時卻遇到一點麻煩,藤草籠那邊的獸基本都是扶風獵回來的,祁蘇吃了一部分,剩下的並不多,但隨處可見的排泄物也是臭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