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X
次日清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首府郊外的一家廉價汽車旅館裡,薩瓦爾對著電話怒吼。
他臉上的汗腺不斷冒出冷汗。他清楚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毀滅,忍不住大聲叫嚷。
然而,對方卻冷靜得令人憎惡。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的作戰以失敗告終。目前我們正忙於善後處理。可沒閒工夫管你。”
“什麼?這該怎麼辦!?”
薩瓦爾煩躁地一腳踢飛腳邊的東西。
被束縛住手腳的調查局特工鮑曼無力地**著,但薩瓦爾根本不在乎。再這樣下去,他就會成為綁架監禁調查局特工的主犯。
“嗯……要不先叫輛救護車?啊,你是不是沒錢?那就把我給你的手表賣了吧。能賣不少錢呢。”
“你瘋了嗎?叫救護車不就等於承認我是犯人了!而且,就這種破……破表帶全是劃痕的手表,能值幾個錢!”
這塊手表,是他從特區拚命逃出來時,向那個黑衣男子索要的賠償金抵押物。當時他還以為對方是民間保安公司的人。
現在想來,當時那男人毫不猶豫地把那塊高級手表交給他時,就該起疑心。那男人穿著看上去就很講究,卻戴著一塊雖說品牌有名,但表帶鍍層都剝落的手表,太不自然了。
撕下偽裝的黑衣男子,也就是特種作戰司令部的官員,依舊冷漠至極。
“那你看著辦吧?這不是能成為一個好新聞素材嗎?”
“彆胡說八道。我又沒殺人……”
“喲,你這話可真奇怪。你的報道不是已經害死過人了嗎?”
薩瓦爾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一聲輕響。
“不是的,那不是我的錯……!我隻是寫下了輿論希望看到的內容而已!殺人的是那些暴徒,不是嗎!?”
“嗬嗬,結果都一樣。XXX暴行事件的四名嫌疑人,成了民眾發泄憤怒的對象。這次矛頭隻不過指向了你。對吧,前《新聞周刊》記者先生。”
“呃……”
“好了,差不多該結束了吧。你也挺忙的,不是嗎?你不是還麵臨著三名自殺陸戰隊隊員家屬的訴訟嗎?”
“……我要坦白。我現在就報警,把一切都說出來。你們不在乎是吧……!?”
薩瓦爾打出了最後一張牌。他知道對方不會被他這樣的威脅嚇住,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於是,那男人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像幽靈的低語,讓人從心底感到毛骨悚然。
“要坦白的話,就跟‘黑狼’說吧。她很快就會去找你。”
“黑狼?”
“喲,你不知道?會出現在將死之人麵前,守護墳墓的野獸。她的獵物是盜墓者,會追殺褻瀆死者的人,直到天涯海角並將其咬死。
薩瓦爾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又寫了關於那個陸戰隊隊員的報道?而且內容還相當激進。”
“你……你在說什麼……”
“那場暴行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的工作地點,就叫‘黑狼’事務所。聽說他在這次襲擊中受了重傷。他肯定很生氣吧,對你這個導致這一切的人。”
薩瓦爾的膝蓋開始顫抖。他用顫抖的雙手拚命握住手機,卻無法抑製牙齒打戰的聲音。
他早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麼,祝你好運,薩瓦爾先生。你就儘量拚命逃跑吧。啊,對了,把我給你的手表交給她。”
一陣尖銳的風聲。
手機從薩瓦爾手中滑落。右手腕一陣劇痛。一看,被割斷的右手腕正鮮血噴湧。
“啊……”
緊接著,雙腿膕窩處傳來劇痛,薩瓦爾忍不住癱倒在地。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在因混亂和恐懼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薩瓦爾眼前,沾滿鮮血的手機滾落著。一隻漆黑的靴子將其踩碎。
空氣中彌漫著煙味。帶著焦糊味,卻又有些甜膩。
薩瓦爾全身的汗腺同時噴出油膩的汗水。他不想抬頭。但就像被操縱的木偶一樣,他的頭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
一個女人站在那裡。
從頭到腳一身漆黑的女人。她左手握著***槍式刺刀。
薩瓦爾終於明白了。
這個女人突然切斷了他右手腕的肌腱,接著反手一刀,又切斷了他雙腿的肌腱。他已經動彈不得,也無法逃脫。
“你好啊,盜墓者。”
女人一邊露出鮮紅的口腔,一邊朝他走來,薩瓦爾茫然地抬頭看著她。那毫無感情的麵容,既可怕又美麗。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你可以少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