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等的就是這句話。
“小芽,你快把柴刀放下,等下彆傷到你媽,有話好好說麼……”養父陸建國唯唯諾諾的道,他是個耙耳朵,大小事全聽王桂芝的,一臉窩囊。
鄰居們勸王桂芝消消火,讓小芽認個錯,彆把事情鬨大,一家人和和氣氣,否則小芽年紀輕輕的帶個娃出去就得餓死。
“她王桂芝從來沒把我當做女兒,從小到大,我隻是她們的傭人、長工,非打即罵,打架鄉裡鄉親的誰不知道嗎?今天她賣掉我的女兒,以後呢,是不是要榨乾我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陸小芽的表情異常冷冽,她與燕子悲劇的命運本就是王桂芝一家造成的,這筆賬她終有一天會討回來。
她說的是事實,王桂芝越發惱羞成怒,麵目猙獰:“滾,快滾,我王桂芝話撂這兒了,除非我死了,往後你們倆個甭想踏進我家的門!”
“好!”
陸小芽儘管吐字渾圓,很有氣勢,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她緊接著不卑不亢的說:“我走可以,但屋裡的幾身換洗衣服要帶走,那是彆人送的。”
王桂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潑辣道:“什麼彆人送的,我家的東西你一樣彆想帶走!”
幾個鄰居紛紛指責,還是陸建國嫌臊得慌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去柴房裡麻利地收拾了一個包裹出來,正要遞給陸小芽,卻被王桂芝一把奪走,粗魯扯開,使勁抖落幾下,破衣服嘩啦啦散落在地上。
達到目的,王桂芝方端起下巴,叉著腰,鼻孔朝天,趾高氣揚。
陸小芽彎下腰,把大小衣褲一件件撿起來,兩個人加起來其實也沒兩身,全都是洗得褪色且打滿補丁的,與陸家人嶄新整潔的衣服截然不同。她心裡很清楚,王桂芝並不是找什麼值錢東西,而是痛打落水狗,刁難羞辱她。
撰緊了包裹,陸小芽牽著燕子,昂首挺胸的跨出陸家的門檻,渾身充滿著堅定的力量。
“阿媽,去哪兒?”燕子抬頭,怯生生的眼睛裡透著不安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