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妹子,在這兒等我。”田大壯歡歡喜喜的跑過去,同副駕駛座裡的魏澤楊聊起天。
陸小芽懊惱,自己是什麼鬼運氣啊!早知道不來百貨商店,那就不會和女售貨員發生矛盾,然後就不會遇到田大壯……最關鍵她不想碰到魏澤楊,點兒太背了。
她純粹不想討人家的厭煩,應該說是識趣。畢竟人家幫了她,她必須報答,遠離便是最好的報答。
“田大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陸小芽遠遠的衝著大壯揮揮手。
大壯眼神瞅來瞅去的,心不在焉,想去找小芽妹子吧,怕澤楊哥不高興。不過去吧?他墊腳伸長了脖子看,好嘞,人已經走遠了。
小芽妹子的兩條腿真利索!
“我看你魂都被勾走了。”魏澤楊毫不留情的說。
大壯嗬嗬傻笑一聲不以為然,把行李放在後座上,“澤楊哥,你腿好些了沒?”
他連眼皮都沒抬:“你想說什麼?”
“不愧是澤楊哥,我一撅腚,你就知道我拉的是啥!”
“少拍我馬屁。”
“澤楊哥,咱能不能晚幾天去海城啊?反正陳大哥已經過去了,你們研究啥計算機,我又不懂。”大壯從後座探出腦袋,靠到魏澤楊身邊,討好似的說。
魏澤楊轉過臉,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說實話。”
大壯作投降狀,“行,我全說還不成麼。”
大壯這趟京都除了辦魏澤楊的事兒,還順帶回家見了父母。大壯家條件一般,房子在京都城不遠的郊區,因為跟魏家沾親帶故,所以幾個兄弟姐妹都在給魏澤楊家的老字號酒樓打工。
他是家裡的老幺,上麵的大哥二哥娶了媳婦生了娃,眼瞅著快本命年老倆口開始著急他的婚事。田大壯不喜歡北方女孩子五大三粗,一直拖著,哪裡曉得這次中意陸小芽,跟家裡提了,遭到了爹媽的堅決反對,可田大壯會磨啊,軟硬兼施,非姑娘不娶,還威脅兩口子要出家當和尚,纏著兩口子沒辦法,終於鬆了口,左右帶個丫頭片子,隻要姑娘能生就成。
把爹媽的思想工作做好,田大壯歡歡喜喜的跑來,問問陸小芽的意思。
雲彩縣條件那麼艱苦,陸小芽的工作又累又沒保障,他把母女兩個帶回京都享福去,應該願意的吧。婚事先訂下來,辦酒和結婚登記的話沒那麼著急。
魏澤楊麵無表情的聽田大壯說完,扯了扯嘴角,“她身邊不缺男人。”
“澤楊哥,你啥意思?”聞言,神經大條如田大壯,臉色立即變得不悅,“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家小芽妹子挺正派的,我走之後都發生了啥事?你以前不是這態度。”
“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其餘的,你自己判斷。婚姻大事,慎重一點比較好。”
魏澤楊每次不願意說話就閉上眼睛,靠著養神,這會兒也不例外。田大壯沒辦法,即便抓耳撓腮,估計從澤楊哥嘴裡是問不出半個字來,終於戀戀不舍的結束了這個話題,他本人是個閒不住的主,轉而同司機搭訕聊天。
魏澤楊聽著大壯的聲兒,心口不設防地湧起一股悶氣。
……
一聲悶雷過後,剛剛晴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點跟冰墜子似的砸到了陸小芽的身上,臉上,一下子劈裡啪啦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儘管她已經加快了腳步,仍然躲不開這場大雨。她緊了緊腋下夾著的毛衣,心裡很是懊惱,毛衣多半打潮了。
不但視覺,連聽覺都受到了影響。
她打算找個屋簷下避避雨,麵前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哪兒是道,哪兒是山,哪兒是正確的方向。
“小芽妹子,快上車!”
哪裡曉得,明明已經晚了半小時回雲彩縣的陸小芽,偏偏還是遇到了魏澤楊和田大壯,這緣分,簡直集齊了狗血的情節。
她要能倔強的對打開的後車門熟視無睹,實在太難了。
什麼都可以逞能,就是彆拿自個兒的身體過不去,說不定人家還覺得自己矯情呢。
遲疑兩秒鐘,她立刻做出了決定,快速的鑽上了車。
雨既密又大,路上早已坑坑窪窪,片刻淹沒路麵。
剛坐進車內,遇熱後,陸小芽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渾身早已潮個透心涼,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的。
雨實在是太大了,砸在車窗的聲音同樣吧嗒吧嗒,雨刮器交錯的頻率越來越快。
假裝魏澤楊不存在。陸小芽沒好意思找貼~身藏的存根和錢,而是第一時間檢查了牛皮紙裡的紅色毛衣,裡麵已然是濕答答的一團,不成樣子,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眼裡露出明顯的心疼來。
“沒事,下次我再買幾身送燕子。”田大壯拿了藍白相間條紋的毛巾,急切的正要上手,被陸小芽飛快的接過,他連根頭發絲都沒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