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陸小芽的手背被重重的紮了一下,疼了起來。
低頭一看,血。
頭暈。
原來是鹽水瓶掛完了,針還戳著,靜脈裡的血就開始倒流,反吸到針管裡了。
“護士小姐?”陸小芽扯著嗓門就開始衝病房外喊,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得白胖起來,她可不想浪費太多的血。
“彆動!彆說話!”魏澤楊驀地走到她跟前,按住她的手背,確保針管沒有滑出靜脈,動作幾乎是不經大腦控製的。
被他一吼,陸小芽閉嘴安靜,她覺得純屬條件反射。
因為之前老覺得魏澤楊是長輩,應該說他年輕的身體裡住著一個長輩,喜歡板著臉,永遠端著架子。
她仰頭看見魏澤楊把另一頭的針管拔了出來,穿到了新的鹽水瓶蓋子裡麵,並且動作熟稔的撥動了調節輪,放緩了輸液的速度。
“你學過護理?”陸小芽當然清楚魏澤楊的履曆,因為田大壯聊著聊著,什麼都說了,也就是她不愛打聽,否則幾下子,田大壯就把好朋友魏澤楊的老底全揭開了。
魏澤楊問:“需要學嗎?”
所以,他是無師自通?陸小芽暗自嗤了一口。
這種不經意的將普通人的智商碾壓在地板上的實力,簡直就是吹牛逼的最高級形式。
陸小芽內心還是極其佩服的。
如果,之後他沒有因為瘸腿而重心不穩,直接撲~下來的話。
魏澤楊一腳沒踩穩,本意是不想往陸小芽身上栽,用手臂的力量撐住,誰知又不小心扯到了陸小芽手背上的針管,慌亂之下,脫了力,嘴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相貼。
好像起了火星子。
怪燙的!陸小芽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呼吸和心跳好像都遲緩了下來。
噗~通,噗~通。
“你們在乾啥?”
田大壯氣喘籲籲的回來,看見的是一副令他心碎欲絕的畫麵,“你們……你們……”
那表情,活像一副捉女乾在床的小媳婦,臉上各種隱忍各種委屈各種憤怒各種莫名複雜的情緒夾雜著,緊接著他以一種帶著哭腔的嗓音控訴道:“你們太過分了!”
陸小芽赧然,這叫什麼事兒!
就算她和魏澤楊有點什麼,和田大壯有啥關係啊。
魏澤楊俊臉更是黑的嚇人,馬上叫了護士過來,因為陸小芽手背上的針管徹底脫落,他沒學過護理,自然紮不回靜脈。就算會紮,也絕不會繼續留在病房裡了。
關鍵是,陸小芽在兩人唇~瓣分開的時候,為了緩解兩個人尷尬的氣氛,嘴欠的說了一句:“你不會是初吻吧?我的意思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
好像是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逆鱗,低氣壓迅速下降。
……
後來快中午的時候,輸液終於結束。
陸小芽感覺身體已經好多了,問了醫生自己的情況。肺炎的話,可以住院,也可以不住院,隻要一個星期按時過來輸液就可以,最好戴上口罩,以免傳染給彆人。
至於魏澤楊和田大壯,一整天內再也沒出現過。
所以……她到底有沒有答應送餐?陸小芽驟然想起這個問題。
愁人!
魏澤楊是不是有病啊,一邊對她好,一邊又看不起她,叫她到底是感激他,還是要怨恨他。
還有田大壯,
他們認識時間不長,她自認為自己的魅力還不到讓田大壯情根深種,尋死覓活的地步吧。
……
田大壯剛從病房裡跑出來的那會兒是挺生氣的,他喜歡小芽妹子,澤楊哥又不是不知道,兩人怎麼能親嘴呢?
大壯想得腦袋都開始發疼了,又埋怨自己跑出來那麼久,澤楊哥咋都不追出來解釋,根本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難不成他和小芽妹子真有點啥?
臨近傍晚,田大壯滿腔怨恨,垂頭喪氣的回了賓館的房間裡。
魏澤楊則悠閒的靠在床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