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在月底當天傳來,單位的負責人專門來了一趟,讓她們不用搬了,房子想租多久就租多久。
兩人麵麵相覷,隨後雙雙有點兒喜極而泣的感覺。
對麵小賣部再次來電的時候,陸小芽才和魏澤楊有了兩個多月以來的第一通電話。
“恭喜你。”
他剛開口,就開始一陣咳嗽。
陸小芽聽得出嗓音間的那種沙啞感,絕不是裝出來的,追問道:“你身體不舒服?傷風了?”
“嗓子有點……咳咳……”他又開始了,總之就是沒法好好說話,過了一會兒,氣息有些刻意的收,“沒事的,吃點藥就好,不用擔心。”
陸小芽皺著眉,深知一個道理,人家不想告訴你的事兒,你在電話裡追問都沒用,從大壯急忙趕回去的態度中,要麼是魏澤楊身體出問題,要麼是事業上出問題,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她沒有追問,反而問了另一樁:“店鋪的事兒,是你找人解決的嗎?”
“剛好認識一個省城的長輩,就拜托了他。你是我對象,怎麼能隨便讓人欺負。”說完,那邊沒聲音了,準確的說是多了一堆的噪音,什麼都聽不清。
陸小芽十分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捏著出聲口,自己拚命的咳。
最後的結束語,是大壯說的。
陸小芽可沒有讓人牽線傳話的習慣,這次的通話,太讓她牽腸掛肚了,足足有兩三天沒有睡好。
大概是魏澤楊對她太好,哪怕隔著老遠,總是想到她的事兒,可她呢,光顧著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店,明知道他身體有可能出問題,還無動於衷的。
“朱妹,我想明天去海城。”陸小芽很快做出了決定。
“啊?”
胖妹有點慌,有點吃驚,畢竟海城那麼遠,陸小芽一個漂亮姑娘,甭管是火車還是長途車都挺不安全的。
說點眼下的現狀,火車上有扒手是真的,長途車會被攔住打劫也是真的,上麵才開完重要的會議,全國上下百廢俱興的,什麼東西什麼問題都亟待解決著呢,哪管的上這種鑽空子的事兒。
所以胖妹不是很讚同陸小芽去海城找魏澤楊。
可是隻要是陸小芽決定的,認為對的事情,是很難更改的。
她提前買好了火車票,普通的硬座,要二十多塊錢,如果準點到的話得坐足個兩天一夜,差不多是三十多個小時。
當天呢,她又火速的給燕子找好了新的托兒所。
托兒所的事兒其實早就應該辦了,隻不過她們來市區之後為了開店每天忙成狗,加上燕子乖巧,所以沒把這事兒提上日程,眼下是不得不辦。
燕子呢,雖然挺想在店裡幫胖姨,卻也憧憬著托兒所的生活,總之怎麼安排她都開心。
陸小芽走的幾天,讓胖妹每天不用做奶油蛋糕,多做蒸糕和糖水,畢竟蛋糕的火候,胖妹控製的不是很好,總是比她差那麼點,也會在玻璃櫃前貼一張通知。
陸小芽這個大師傅不在,起碼半個月時間裡,是不供應奶油蛋糕的。
奶油蛋糕比普通蛋糕更容易膩,銷售量每天有所下降,陸小芽準備回來的時候,製作一些彆的或者繼續,大夥兒長久不吃,突然供應上了,反而又刺激一波消費,她想著,還是沒有因私廢公,兩全其美。
一切安排妥當,陸小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和脖子均塗了個灰撲撲,點了幾顆難看的痣,又是帽子又是圍巾的,才踏踏實實地去了火車站。
沒讓胖妹和燕子送,一方麵怕她們舍不得,一方麵怕自個兒臨陣動搖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