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刀疤臉滿不在乎,眉梢眼角都不動一下,他身旁的小弟囂張的說:“知道我們四哥是什麼人嗎?兩個鄉巴佬,海城鷹爺最信任的二把手,鷹爺是什麼人,不用我多說了吧,識相的就快滾,少惹事!”
鷹爺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嗎?怪不得刀疤臉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陸小芽不敢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牙尖嘴利在此時此刻完全不管用,心裡暗暗懊惱自責。
魏澤楊卻半分不害怕,垂臉肅聲道:“說起來鷹叔叔和我父親是舊識,改天我作為晚輩會親自登門拜訪,想必他作為長輩,總歸不會縱容手下胡作非為吧。”
“唬人的吧!”
幾個手下麵麵相覷,刀疤臉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這個他完全不放在眼裡的病秧子小白臉,竟還是有幾分後台。
魏澤楊又自報家門,將暫住的地址也告訴了對方,一身坦然若定,貴氣逼人,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刀疤臉絕對是那種錙銖必較記仇的人,麵子比女人可重要多了,魏澤楊今天叫他失了麵子,他不情不願離開的時候,冷冷地警告道:“魏澤楊,我記著你了,三天之內,你要是不來,我親自拜訪你、和你的愛人!”
他們撒手的時候,陸小芽感覺整個腿肚子有些發軟,她真的很擔心,因為自己,讓魏澤楊遇上一個巨大的麻煩。
“咳咳……”
兩個人還沒顧得上說話,隻他捂著嘴,好像要把裡麵的臟器全部咳出來似的,臉色比方才看起來更白了。
大壯著急的說:“澤楊哥肺炎還在住院掛鹽水呢,知道你今天上午到站,一大早就去車站接你了……”
哪裡曉得等半天人沒接到,還攤上這事。大壯對陸小芽頗有幾分怨氣,怨她想來就來,連個招呼都不打,害得大家雞飛狗跳的。
陸小芽自知有錯,一個勁兒的道歉,眼裡有些酸澀,不是因為委屈,而是深深的自責,後悔。
魏澤楊厲色喝道:“大壯,彆說了!”
後者則瞬間閉口不語。
他凝視著陸小芽,眸光深邃,輕柔又動情地說:“你來了,我很歡喜。”
明明沒有太親昵的話或者是舉動,卻一層層的撩~撥著陸小芽的心房。
陸小芽囁嚅了嘴唇,心中有波瀾萬千,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隻是克製地牽住他的手,兩個人緊緊地相握住。
大壯腦子裡突然想起來了一句話來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這是著哪門子惹哪門子啊!
他尷尬地咳了咳,提醒他們:“你們兩個,大馬路上的,注意點影響,先回醫院把剩下的兩袋鹽水掛完行不?還有,小芽妹子,這個肺炎,要傳染的,保持距離。”
陸小芽笑了,“我前陣子也得過肺炎,我有抗體,不怕。”
“什麼抗體?”
“……”
一行人很快去了醫院,魏澤楊這個肺炎是由風寒引起的,開始沒吃藥,又來發熱燒得迷迷糊糊,大壯剛好不在,是其他人在宿舍裡發現魏澤楊病倒,送到醫院去的,陸陸續續也拖了有好些天了,總是不見好。
一直到魏澤楊躺好了,掛上了鹽水瓶,大壯裝模作樣的說:“那啥,我另外有事,小芽妹子,澤楊哥就交給你照顧了,一會兒晚點醫院盒飯會送過來的。”
大壯不傻,他可不要在病房裡討人嫌,當電燈泡。
確定他離開後,陸小芽又是責備又是心疼的道:“大壯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病了,你幫了我那麼多,我卻一直給你添麻煩,什麼都幫不上你,是故意讓我愧疚嗎?”
說著說著,變成了撒嬌跟埋怨。
猛然意識到這一點的陸小芽忽然震驚了,剛剛那麼扭捏做作的人,真的是她陸小芽嗎?
魏澤楊再自然不過的去牽她的手,扣在胸腹間,眉宇間的棱角減弱了許多,異常溫柔:“你什麼都不用做,你的出現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