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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回到剪輯公司,何方與錢琳一直探討到了深夜十二點,這才把何方想表達以及錢琳所反對的統一了意見。
比如有些鏡頭何方想用一些降格來表現出肉蕩來蕩去的誘惑感,但是錢琳實在無法忍受就反對過於低俗化,她覺得商業化不等於低俗化。
她也是個性格很直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她說她不反對商業化,但她反對過於低俗化。
這隻是兩人爭論的一方麵,還有彆的呢,比如說電影的節奏,錢琳就覺得電影節奏要有呼吸感,每過幾分鐘要緩一緩,所以她插入了許多的空鏡頭與緩和的平淡鏡頭,或者叫她看到這個片子裡為數不多的有點藝術感的鏡頭。
但是何方不反對節奏要有呼吸感,但是他覺得對於《孤島驚魂》這種驚悚片以及商業片而言,要給觀眾一種窒息感,就是要讓你喘不過來氣,一會驚悚一會肉蕩來內蕩去讓觀眾目不睱接,停不下來。何方說驚悚片一旦讓觀眾停下來,那就會失去了一直保持的緊張情緒,何方希望的是觀眾一坐進電影院然後電影就要把觀眾按住,讓他們一口氣看完,然後麵對開放式的結局不勝唏噓。
……
總之兩人在理念上有了很大的衝突,不過錢琳有一點好,她爭是爭,但是她善於聽取導演的意見。要不然她隻爭不妥協估計她的這個剪輯工作室早就沒有生意了,特彆是像國內的導演動不動要表達‘思想’與‘靈魂’的,好多導演是寧死不準人剪他心愛的鏡頭的。
若是錢琳一味的與導演爭執,那就完蛋了。
她爭隻是因為她想讓導演看到她給以導演另一種思路,可以顯示出她的存在感與有她沒她的巨大變化。
如果找你錢琳剪片子,你就一味的聽話。那找你跟找一個剪輯的學徒有什麼區彆?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大的價錢找你?請個全操作機器的學徒工不香嗎?
不僅聽導演的話,還乾活賊賣力。
其實對於錢琳跟何方的爭執,何方一點意見都沒有,因為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啊?搞電影創作的不要以為主創之間就是一片和諧,那不是創作,那是都不想發表意見乾個行活。
什麼是創作?是靈魂的碰撞,是靈感的火花,是知識與經驗之間的博弈。這就是有個剪輯與導演自己剪的最大不同,導演自己剪誰跟你爭論,誰跟你碰撞?
回到酒店之後,何方沒與張謙及焦國雄聊什麼,直接各回房睡覺去了。
隻是,大概在十五分鐘之後,有一個戴著口罩與棒球帽,穿著一件寬大薄外套的人擠進了何方的房間。
哎呀,終究還是忍不住啊。
最主要的是柳岩說她最近很煩悶,因為她不知道前程在哪,都快三十歲了,是該結婚生子,還是要繼續夢想。
而作為一個非科班、沒實力、沒背景的北漂,這個夢想的代價太沉,她一介女流扛得有點累。
她現在唯一盼頭就是看《孤島驚魂》上映後能不能爆,她能不能趁此出圈一把。
麵對柳岩的煩悶,何方隻好平平胸中那股悶氣,隻是幫她順這氣順得手好累,身子好熱。
“其實看你自己,你不是娛樂圈外的小白了,也算是在這個圈子裡麵混了這麼久的。你走不了演技派,你隻能走明星路線。主持人是你的基本盤,你不要瞎丟了。演戲……唉,可以去演些電視劇,看能不能出來吧,或去演些需要你這種身材出鏡的大配角。”
何方對於她的未來挺悲觀的。
“你就這麼不看好我?我的演技就那麼差?”柳岩聽完何方的話還有點不服氣。
“想要實現夢想除了熱情,除了為其揮灑所有的熱血之外,還要有為實現夢想的實力與條件。為什麼那些能實現夢想的人很少?而失敗的更多?因為夢想真的不是隻要有熱情就可以的。你沒這個條件,在實力上也缺乏。你要去搏這一場,隻會鮮血淋淋,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但是相較於付出那些收獲遠不是你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