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牢第二層,全是鎮壓在這裡的邪魔妖物,各種嘶吼聲在空蕩蕩的回廊裡回廊,令人頭皮發麻,牆壁上無數符咒在劇烈地顫動著。
腥臭的味道讓她皺起眉,快步走向最後一層。
隨著樓梯踏入第二層地麵的一瞬間,二層上那些死後仿佛瞬間被一股力量隔絕了。
空氣中,寂靜得讓人不安。
這一層,空蕩蕩的,沒有牢房,也沒有任何阻攔,就是一片巨大的空曠場地,以眼力估計,大概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黑暗幽絕,隻有四周按照八卦的卦象,點了十六盞燭燈。
燈火很微弱,幽幽地燃燒著,發出的光芒也很弱小,根本無法融入這片黑暗中。
寧涼慢慢走進去,指尖輕輕一彈,以火靈術點燃火焰,四處一照,除了光滑的石麵地板之外,確實什麼都沒有。
這裡封印了那隻妖物嗎?
為何她一點兒氣息都感覺不到?
按理來說,成為‘禁’的妖物,撼天動地,搬山移海,也不在話下,恐
() 怖的氣息哪怕隔絕山海也不會消失(),而這一隻?()_[((),超越了‘禁’,接近妖神,為何能被封印得無聲無息?
寧涼蹲下去,伸手按在地麵上,指尖緩緩溢出一絲靈力,想查探一下底下的封印。
“師尊。”豎琴一般優雅動聽的聲音,忽然在這片幽寂的黑暗中響起來。
寧涼怔了一下,回過頭,微微抬起手指,照見了緩緩走下台階的麗色少年。
冷白的衣裳,和墨色般的長發,冰冷的色調,卻形成極致的豔麗,無論什麼時候看向他,都會心臟一顫的感覺。
寧涼收回手,既然一點兒妖物的氣息都沒有,那以她現在的修為,多半也查探不出什麼來。
“你怎麼來了?”她淡淡地問。
洛岐道:“我有事找師尊,他們告訴我你在禁牢,我便來了。”
寧涼站起來,熄滅了手裡的火靈術,朝他走去:“何事?”
“我今日聽大師兄提起這些製造‘屍傀’的小宗門,或許和北鬥仙宮有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也許有必要告訴師尊。”
寧涼往台階上走,第二層那些嘶吼的靈獸聲音再次傳來。
洛岐的聲音如淙淙細流,在恐怖的嘶鳴中格外動聽。
“不久前,我外出除妖時,曾遇見過北鬥仙君,他說與我投緣,便贈我一件法寶。”
“他想拉攏你。”寧涼聞言淡淡一笑,“你的天資,拜入天雲宗確實屈才了,如果在北鬥仙宮,由他親自教導,你的修為,恐怕早已超越我。”
“你不想知道他送了什麼法寶嗎?”
“什麼法寶?很貴重嗎?若是非常貴重,說明他真的很看重你,這樣的話,我也不想耽誤你的前程,我可與你解開師徒之契,你拜入他門下,專心修煉吧。”
寧涼一番話皆出自真心,洛岐沒有黑化進度條,他行事作風再離經叛道,不擇手段,卻也能固守本心。
這是她最為看重的一個品質。
天雲宗前路一片黑暗,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將來,並沒有把握能在各大勢力的傾軋下保住宗門。
而洛岐,身為男主,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如現在就讓他離開,反正也沒什麼深厚的師徒之情。
寧涼作為一個穿越的人,很清楚身為一個炮灰,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不要和氣運加身的男主作對,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她對即將到來的‘仙門會武’也沒什麼期待,那些弟子都是反派,靠洛岐一個人想拿太好的名次有些困難,不如讓他去北鬥仙宮,說不定這一屆‘仙門會武’,就是身為男主的他大放異彩的時候。
寧涼一邊走,一邊尋思著,可是身後半晌都沒有傳來洛岐的回應,她不禁有些奇怪,回頭看了一眼。
他們已經走出禁牢,此時站在通往鳳鳴山和禁牢的一條交叉路口,山風徐徐吹來,帶著一點兒冬末初春的涼意,以及樹梢上白雪清冽的香氣。
這香氣,莫名讓她想起了夢中的墨蘅君,他衣擺拂過她麵前時,似乎就是留下了冰雪的氣息。
“師尊看著問藥閣的方向,是想起二師兄了嗎?”洛岐冷冷地問。
寧涼也不知道為何,前一刻還想著他的事情,下一刻竟莫名的想起了墨雲笙,可能那個夢給她的感覺太強烈。
“隻是想起一些無關的事情。”寧涼隨意把話題岔開,“我剛剛說的事情,你是否自己想過?”
“沒有。”
寧涼道:“洛岐,事關你的前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她想往前走,卻發現洛岐正攔在她下山的路上。
他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問道:“寧涼,你從前對我,當真一點兒真心都沒有嗎?”
寧涼尷尬地摸摸鼻子。
洛岐移開目光,冷冷地說:“我今日找你,是想告訴你,當日北鬥仙君送我的法寶,正是化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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