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穿那一身戰甲,隻穿著一身尋常的白色袍子,烏黑的長發垂直腰側,一把墨色長劍在他手中,上麵還有殘餘的銀色閃電。
他目不斜視,冰冷的唇輕啟,對著地上爬起來的人吐出一個字:
“滾。”
好重的殺氣!
絕對的實力碾壓,那些妖族哪裡敢在他麵前放肆,光是他隱隱散發出來的威壓,已經讓他們心驚膽戰了。
一群人瞬間跑得無影無蹤,連掉落的武器都不敢撿。
小寧涼呆呆地看著他,他走到她麵前,將她的紙風車,還有那幾l株紅櫻草遞給她。
“你忘了東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接過去,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眯眯地喊了一聲:“哥哥!”
“我說過了,我不是。”
“你是!”她堅定地想抱上這條大腿,“你如果不是,為什麼要救我?”
墨蘅君看著她額頭上的龍角。
寧涼瞬間明白了,他並非好心跟來救她,而是看到她的角時,就懷疑了她的身份,想跟來看看。
誰知道,剛好碰見那一幕。
哥哥雖然是子虛烏有的,可其他話,她並沒有說謊。
墨蘅君,動了一點點惻隱之心。
他垂下眼眸,萬古寂滅的一雙眼眸中,映著她傷痕累累的樣子。
“你不是怪物,你是……”他張了張口,最終卻沒有說出她的身份。
他抬起手,一道銀色光芒閃過,她額頭上的角緩緩消失。
“以後,好好修煉,不要作惡,早日得證大道。”
他說完,便轉身要走。
小寧涼連忙問:“你還會再回來嗎?”
“不會。”
“那以後誰保護我呀?”
“你應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可是……”
墨蘅君的腳步一頓,輕輕一彈納戒,拿出一柄通體瑩白,宛如白雪凝成的劍,轉身遞給她。
“此劍名為‘葬月’,以冰雪煉製,沒有經過一絲火焰錘煉,不含火氣,能讓使用之人平息殺意,我將此劍贈予你,望你將來能擔起身上的重任。”
話音落下,他化成滿天冰霜,消失在原地。
小寧涼怔怔地捧著手裡的劍,滿臉迷惑。
“什麼意思啊?”
寧涼也呆呆地看著‘返塵鏡’。
她下意識拿出‘葬月劍’,放在手中看著。
原來是他送的。
難怪,第一次在北鬥仙宮拿到‘葬月劍’,係統把‘葬月劍’綁定在她身上時,她會看見一段和墨蘅君的記憶。
那時候,她已經在洛水神府,在他的身邊,第一次聽見他對自己表露心意。
仿佛釘子紮入心臟一樣痛。
寧涼摸了一下眼睛,卻摸到一絲淺淺的淚意,她
低頭看著‘葬月劍’,晶瑩的劍身上,倒影著她的臉。
充滿難言的酸澀。
一滴血耗儘,‘返塵鏡’上的畫麵消失不見,變成一麵古老的鏡子,靜靜地放在桌上。
這一次,寧涼沒有繼續滴血在上麵。
她躺在床上,將‘葬月劍’抱在懷中,閉上眼睛,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出墨蘅君清冷的眉眼,一會兒又浮現出墨雲笙溫柔含笑凝望自己的樣子。
紛紛亂亂,不知從何而起。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她睡眠向來淺,一夜無夢,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臉上,懷中的‘葬月劍’上,熒光閃動。
她坐起來,想了一下,從窗戶裡跳出去,借著暗夜的掩護,無聲無息禦劍到了問藥閣。
草藥的清香撲麵而來。
她站在藥田裡,低頭一看,便看見滿地的紅櫻草,不僅藥田裡,還有廊下,窗邊,都放著一盆一盆紅櫻草。
寧涼若有所思地看著。
“宗主?”小藥童甘遂抱著一堆藥經走過來,看見她時,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寧涼淡淡點了點頭。
甘遂確認自己沒有做夢,連忙說:“宗主有事嗎?墨蘅君剛剛睡下,我……去叫醒他!”
“不必了。”寧涼阻止,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就是醒來後,有些想看看他。
甘遂走到她身後,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好,於是問:“宗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雖然沒有墨蘅君厲害,但也會看病的!”
“我沒病。”寧涼低頭看著那些紅櫻草,問:“這些紅櫻草,用來煉什麼丹藥?”
甘遂笑道:“宗主有所不知,問藥閣種植的所有藥草都會入藥,唯獨這個紅櫻草,就是種來看的,墨蘅君很喜歡。”
紅櫻草長著如同櫻花一樣的葉片,葉片聚在一起,宛如一朵花,但又是紅色的,因此得名。
“宗主要不要采一些回去?”甘遂問,“紅櫻草泡茶喝,還美容呢!”
寧涼摸摸自己的臉,這兩天熬夜看‘返塵鏡’,似乎很有必要喝點兒美容的。
“甘遂。”屋內傳來墨雲笙有些虛弱的聲音,輕輕咳了幾l聲,才問:“誰在外麵?”
甘遂忙說:“是宗主來了。”
寧涼一瞬間有些迷茫,糟了,大半夜把墨雲笙吵醒,該找個什麼借口?
裝病?
在房間門從裡麵打開的瞬間,寧涼也順勢扶住了甘遂,假裝咳了兩聲,有氣無力地說:“我……有點兒不舒服。”
甘遂震驚地看著她。
剛剛明明還生龍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