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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晟從沒有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慘白的燈籠在黑暗中搖擺,正中堂屋裡母親的靈位明暗交織,院子裡身影晃動,刀劍鏗鏘聲中鮮血噴濺。
“公子,快走——”
渾身是血的薑十八擋在薑晟前麵,刀光中薑晟看到薑十八胳膊上又濺起一道血痕。
前麵的姬二以一敵二,薑十八以身為盾擋住三個死士的兵刀,隻為給他求得一條生路。
薑晟身後就是一道小門,從小門逃出去,他就能活。
薑晟咬牙,轉身跑出小門。
聽到身後的人遠去,薑十八裂開嘴,滿是鮮血的臉上像是地獄裡的惡鬼,即便要下黃泉也要拉上幾個墊背。
同歸於儘的刀鋒淩厲,死士一時退卻,隨後彼此對了個眼神,分開一人往門後麵衝出去。
隻要把要殺的人殺了,他們就能功成身退。
可那人剛要翻身躍牆,就聽著外頭聲嘶力竭的高呼:“走水了——”
夜深月高,如果說“殺人”,沒有幾個膽子大的跑出來,但“走水”絕壁讓人在屋子裡待不下去。
燒到自家,自家就完了。
安靜的夜色驀的熱騰點的燭火交織亮起,房門開啟,腳步聲亂。
刀劍聲亦清晰明朗。
哪兒?
誰在打架?
幾息抑或者隻是眨眼片刻命運已然改變。
眼看著就要砍到姬二胸口的刀刃因為那一聲偏了數寸,姬二避過必死的一擊多活了幾息,而就這幾息之間,姬二手中的刀飛射而出,從後透過正圍攻薑十八的一名死士,死士僵滯,必殺之局有了漏洞,薑十八趁勢揮刀橫劈,砍傷了另一個死士。
牆頭上的死士腳尖多踩了一下,翻身落地,前麵胡同口處那個拿著寶劍也還在渾身發抖的家夥就是此行必須要死的人。
薑晟回頭,隻見黑衣蒙麵人如同鬼魅而來。
他的技藝習自薑十八姬二,他們都擋不了,他又何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