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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家門,如此衣裳,你們看不到?”
“老邁無從管顧,幼兒無從看照,就該死嗎?”
“爾等不會老嗎?爾等膝下沒有幼兒嗎?”
“爾等是鄉保,他們不是你的家人,就和你無關。我是司馬,你們也不是我謝氏人,我又為何管爾等?”
“你有福有錢有穿,若非是我之前所令,你會不會狼狽?你家的牲畜會不會有凍死之例?他們是我朝治下百姓,是人;人,乃天地之性最貴者也。怎麼還不如爾家的牲畜了?”
“本官奉皇命牧守江州,代天子巡狩,本官的嚴令怎麼就不能如劍懸在爾等頭頂上讓爾等知道王法無情,法不徇情!”
謝玉的聲音都變了腔,她是真的生氣。
百姓們都聽懂了,高呼:“青天大老爺!”
原來不知道鄉保富戶怎麼突然間的要他們準備禦寒修補,還以為他們良心發現,現在才知道是因為這位大人。
曆年來哪裡有寒冬的時候不死人的,今年裡這麼冷的天兒,按老叟的說法已經是難得的好時日。
謝玉隻道:我不管彆人,我隻管我的任上為官。
那一番話的推己及人,讓百姓們知道如今他們的父母官心想著他們。
那一番話的代天子,讓氏族官員高高在上。
那一番話的奉皇命,讓皇帝立在雲端。
各家氏族即便覺得百姓的命不值錢,也不能說謝玉的話“錯”。
皇帝更是覺得不賞不行。
但對謝玉來說當時還真沒想這麼多。
她隻是覺得隻有這些話能說。
其他更多的話說了,怕她連白框都做不到,直接嗝屁。
之後那一老一幼的安葬由鄉保富戶負責,雖人死房屋修繕仍要做到,杖責三十以儆效尤,這一冬日若再有傷凍不治,屋漏不補,律法處置。
這一村落,謝玉發了脾氣,待後麵巡查發脾氣的時候還有的是,謝玉也不廢話,但有看到和她所定下不符者,絕不寬宥,其中有一處是王氏所轄村落,死十餘人,當地縣令不敢過問,謝玉直接下令甲士衝擊,待抓了村中主人才知道隻是王氏仆從冒主人之名恣意妄為。
“大人饒命,奴再也不敢了。”村主求饒。
謝玉冷聲:“江州城王大人克己複禮,身正令行,爾等身為王家之仆更應當嚴守律法,可偏偏爾等驕縱恣意,壞了我氏族名聲。如此,饒你們不得!”
謝玉下令,直接砍殺!
鮮血濺出,肅殺當場。
隨行的官員也不知道是這一路上累的還是嚇的雙股顫顫,襠裡直涼。
“怕了?”謝玉瞥過去。
曾在隨行官員眼中頗有幾分柔和溫軟的麵容此刻猙獰的像是掩飾過的惡鬼,官員忙不迭的搖頭:“下官不怕,下官隻是擔心王大人……”
“王大人在此,也會讚同。”謝玉道。
官員拱手應諾。…
你們大氏族的事兒,咱小貓小狗的遠遠看著就成。
隻是到現在江州那邊咋還沒動靜?
官員心思轉動間,遠遠的看到鴿子飛過來,然後就看著那隻鴿子落到謝大人肩膀上。
官員:“……”
謝玉旁若無人的把鴿子腿上小銅環裡的紙卷取出展開,看著上麵的內容神色毫無變化。
隨行官員憋住沒問。
謝玉也繼續前行,直到七日後回返,謝玉才透露了一點點。
“此次大有收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