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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州城。
漢王府辰軒彆院,正在看書的薑晟忽然覺得背脊一涼,像是有寒風吹過。
窗口半開半合,但外頭日頭明亮,掛在屋簷下的燈籠也紋絲不動。
哪裡來的風?
薑晟正皺眉,卻是先從窗口掃到外麵進來的幾人。
薑晟低頭,視線落回到書上,由著窗外風聲漸起。
房門幾乎是被撞開,為首的人斜飛劉海,眉毛墨黑,也是英武,但眼底流轉的卻是暴劣橫飛。
“二哥。”薑晟站起來。
薑宏甩手:“行了,嘴裡喊著我二哥,心裡頭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呢,也就彆來這虛的。啊哦,看書呢?為兄的來瞧瞧。”
薑宏拎起薑晟看的書在手裡頭擺弄了幾下,又扔給薑晟,眼瞧著薑晟從容不迫的接著,嘴角一撇,“身手技藝不成,就在這上麵用功呢?也行,怎麼也是父親的兒子,總得有點兒用吧!不然乾嘛還把你帶回來!不過你知道取長,可取長真就能補短?一桶水能裝多少靠的不是最長的,是最短的那截。”
薑晟道:“二哥說的是。”
薑宏嘖嘖的搖頭:“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不管怎麼說,你都這副德行。”
薑晟抬眸,眸光清沉:“弟,受教。”
薑宏眯起眼睛試圖在薑晟身上找到點兒波動,但到底沒有收獲。
“得了,欺負你也沒意思。”薑宏翻著白眼往外走。
薑晟以禮而送。
薑宏走到門口,忽的停下,認真的看著薑晟:“那個救了你的江州司馬要調來並州了,你知道嗎?”
薑晟心頭一跳,表麵上神色不變:“聽父親說過。”
薑宏看著門外的藍色天空,像是自言自語:“從江州到並州一路數百裡,大冬天的,又是這幾十年最冷的一年,可是要吃不少苦,唉,路上說不定還有流寇,這萬一有什麼……”
“二哥。”薑晟打斷,“謝大人是國朝命官。”
薑宏點頭:“是啊,誰也沒說不是命官,可真鬨起來,誰還管是不是命官!”
“聽說你和那位關係不錯,要不然去廟裡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