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鳴周旋時,代表王氏的煙花飛上了天。
這煙花不是尋常氏族可有的,必須是嫡脈和重要的支脈才可以。
崔鳴知道謝玉的車隊有王氏族人,僅有的兩架車架寒酸的根本不像什麼豪支名脈。
死就死了。
可怎麼竟藏有這種求救煙花!
夜裡不知道多少人在觀望,看到這煙花,沒有人會等。
崔鳴急了,黑衣死士們也急了。
更多的鏢局的鏢師,謝氏護衛倒在地上,王氏護衛也隻剩下了六名。
王氏管事連滾帶爬的回到王宛如身邊,他隻是想讓那些黑衣人投鼠忌器才放了最珍貴的求救煙火,哪兒想到他們都瘋了。
“小姐,咱們逃吧!”王氏管事道。
王宛如搖頭:“你沒拿出來煙火之前,我們能逃,你拿出來了,我們就不能逃。我是王氏女,絕不容許王氏尊榮因我而損。”
廝殺中篝火被踢飛,落到車架車廂上熊熊燃燒,冬日的寒意早已經消弭,王宛如看著那道立在高處的身影再次執弓射箭。
“嗖,嗖,嗖,嗖!”
連著四箭。
一箭阻止了崔鳴要砍到謝伍胸前的一刀,緊跟著一箭彈開崔鳴的刀,又是一箭直射崔鳴麵門,崔鳴躲了開,卻沒能躲開緊隨其後的下一箭。
崔鳴肩膀中箭。
崔鳴看向弓箭射來的方向。
火光中,那個穿著甲衣的年輕官員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彆,可既是一眼就看到了。
散亂的發在他的腦後隨風飄揚,璀璨如星的眸子亮的刺眼,麵容確是俊逸出塵,殺意也清晰的即便隔著數十步遠後脖頸的汗毛都在豎立。
他好像認識他。
他要殺他。
崔鳴腦中寒光乍現,看到了那個謝玉手中長弓上撐著的三支箭。
在崔鳴看到那三支箭的刹那,羽箭離弦,彈指飛射而至。
崔鳴胳膊上的痛意隻若未覺,飛身滾地狼狽的躲過那三支必殺之箭,卻還未起身,耳邊風聲陡然,崔鳴瀕死之際反應極快,抽出腰間藏著的小刀擋住趁勢而來的刀刃。
刀身和刀刃正巧的撞在一起,隻差之毫厘就會砍到他的脖子上。
崔鳴卸避,揮刀的人和那個老頭子如出一轍,不甘心的再次追上。
崔鳴不會給他機會,腳下用力,鞋子尖上探出一枚細針,在夜色下劃過淬藍暗色。
崔鳴兔起鶻落,呂二連連後退,隻見崔鳴刀往下砍,同時腳下飛起踢向呂二腿下。
被踢一腳好過被刀砍。
悉不知那一腳就是必死。
麵巾下崔鳴麵容猙獰,也在防備著遠處的弓箭。
果然羽箭襲來,又是接連的四箭逼得他再次後退,不過這次他沒有被射中。
那個年輕大人的箭法超群,可他經曆過的生死太多,早已經知悉其中深淺。
接連的連珠箭後,尋常人早沒了力氣。
崔鳴借勢襲向呂二,轉瞬間腦中想的是若是真不能得手,他也隻有先退為上。
就在這時瀕臨絕境的寒意猝然籠罩,飛箭如雷鳴,射中崔鳴肩膀,接踵緊隨一支射中胳膊,另一支正中前胸。
崔鳴踉蹌倒地,強撐著自己躲過一箭,但胸前還是又中一箭。
這是五支箭。
怎麼可能!
崔鳴感覺到生命在流逝,可他還是緊盯著那個高立在火光中的人。
那個人高舉長弓,大喊:“援軍將至,隨我殺敵!”
崔鳴慘笑。
他不知道援軍是不是到了,他隻知道自己沒能完成主子的命令,也有沒機會踢出那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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