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鎮謝氏中,謝玉隻覺得冥冥中似有所動。
謝玉長長吐息:“這次必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叫上人,進屋說。”
“是!”
錢沐眼睛泛亮。
跟在謝大人身邊,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謝大人說過,這叫參謀作戰。
屋中,四個茶杯分列茶壺四側。各是東南西北之意。
桌子四周幾個人,分彆是謝玉,錢沐,劉一,楊八,謝二,呂二。
“此西方匪人,不過烏合之眾,最擅長的就是順風仗,隻要有利可圖就會一往無前,一旦看到頹勢就會一瀉千裡,不足為患。”劉一道。
“殺手功夫高,但都是個人勇武,在戰場上沒什麼大用,但可以在亂的時候添一把火,就像是營中的暗探。”錢沐道,“隻要我們不亂,殺手也沒用。”
“所以隻要解決了東南兩邊的軍伍就成了,對吧?”呂二問。
“可怎麼解決呢?”劉一撓頭。
謝玉道:“他們的優勢是什麼?想辦法把他們的優勢變成劣勢就可。”
“他們的優勢是軍伍?”謝二問。
“屁的軍伍,連咱們摸到他們跟前他們都沒反應。”劉一道。
“那當是比不得我們常年在關外廝殺的精銳。”楊八嘿嘿。
“還有火油。”錢沐適時的潑上冷水。
“對對,火油厲害啊!隻要風勢一起,就會乘風而盛。”劉一道。
“西邊全是林子,還有這個鎮子,真燒起來就慘了。”謝二道。
“既然他們帶了火油,防範必定嚴密,而且除非突襲,不然火油還是會燒起來。”錢沐道。
“那怎麼辦?”楊八道。
劉一楊八錢沐謝二呂二都看向謝玉。
從陽門關過來一路上,隻要看到數量少的匪人,謝?大人就會帶他們開這種參謀作戰的會,最後總結之後總會乾淨利落的把那些匪人一網成擒。
這次麵對的是軍伍,不知道謝大人又會如何決斷。
謝玉不用看他們的目光就知道這次隻能由她斷生死。
“他們是我大炎兵甲,但既然明知道我是朝中大員,仍敢動手,他們就死不足惜。”謝玉道。
“是。”
錢沐劉一楊八重重點頭,謝二呂二沒說話,他們本就是謝氏之人,就是謝玉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眨一下眼。
“火油乘風而起,順勢而下,若是我們在風頭之上呢?”謝玉問幾人。
幾人忽覺靈光乍現。
“對啊,我們可以繞到他們後麵去。”錢沐道。
“他們的哨探不成,我們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劉一道。
“大人所製‘酒精’,正是起火燃起最為方便之物。”謝二道。
“呂二擅長製毒,我和呂二可以潛入敵營潑灑酒精。”錢沐道,“再由弓箭手在外投射,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袍澤有難,必定前來援助,再在來路設下埋伏。”楊八道。…
“一網打儘。”錢沐道。
謝玉頷首,她知道自己的兵法隻是皮毛,所以一路上就拉著這幾個一起出謀劃策。
有的人天生是將軍,有的人是一點一點練出來的。
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好幾個人再加上她即便是比不上諸葛亮,對付眼前的困局不也是很容易嘛!
看,這不就成了嗎?
智慧就是集眾人所長。
參謀作戰,絕!
謝玉拍案。
半個時辰之後,吳鎮更加寂靜。
兵士戎裝在四周戒備護衛,燈火晃動下,可見身影。
但卻是在旁人看不到的黑暗處,早有八十名軍士披著黑色鬥篷潛藏離?開吳鎮謝府。
謝玉就在其中,頭頂上月色朦朧,前麵二十步就什麼都看不到,但敵人所在在謝玉眼裡如同明月浩亮。
在軍中久為斥候的劉一楊八都不得不佩服謝玉謝大人的本事。
不用他們提醒,謝大人就好像知道敵人在哪裡。
他們也問過,謝大人說是天生的。
嘖,如謝大人這般天生就應該是哨探。
八十人無聲無息的越過東南兩側敵人,鑽到了敵人的屁股後麵,敵人還渾然不知。而後錢沐呂二兩人夜入敵營,在火油附近悄悄灑下酒水。
藏在暗處的敵人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所宿之地沒有點燃亮光,夜色之下未免有些涼意,也有的兵士喝點兒酒,於是酒水灑下時並沒有人察覺到什麼,隻是待呂二錢沐離開時,正好有敵人尿急,呂二錢沐兩人上前,一個捂住口鼻,一個在後麵用力一扭脖頸,那人當場命喪。
謝玉遠遠的看著錢沐呂二兩個藍框的行動所處,眼前就仿佛看到他們在做什麼,兩人停頓時間長,更還在那處徘徊幾番的地方定然是在灑酒水。
兩人剛剛離開敵營,以謝玉為首,四十名軍士彎弓射出點燃著酒精的箭矢。
夜色下帶著火光的箭矢如同流星。
“噗噗噗”
弓箭射落,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著火了!”
“快!快走!”
“……”
短暫的寂靜過後,敵人高呼。
原來他們還藏著痕跡,可大火燃起來,在晚上就像是明燈,吳鎮謝氏怎麼會發現不了!他們隻能快速離開這裡。
但他們正要逃離,外麵忽的聽到高喝:“匪人禍亂吳鎮,奉大人命,為民除害!”
火光中穿著粼粼盔甲的兵士從暗處衝過來,兵陣列下,氣勢凜然。
敵人匆忙之下再行布陣就晚了?一步,再加上本來就沒有並州兵士精銳,又沒有穿著盔甲,幾乎是如同靶子的被認長槍刺穿。
另一邊的敵人看到了這邊的動靜,想要過來相助,卻不曾想頭頂上突有燃著火光的弓箭往他們這邊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