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取出,謝玉先穿上內甲,再套上外麵的層層衣裳。一邊穿戴一邊看著聖旨上的內容。
內容太直接刺激,她不能直接宣讀。
皇帝還安在,這封聖旨出來就有假傳聖旨的嫌疑。
她知道薑維可信,可彆人不知道,會不會以為她太過莽?撞?
罷了,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是交由男人們去做吧。
謝玉整裝,看周身並沒有什麼異樣,掀開門簾。
看到謝玉出來,薑楓薑維幾乎一起往裡衝。
薑晟擋住多半個門,謝玉擋在另外半個門上。
“請大人恕罪,皇上有口諭,除卻臣,漢王第一得見。”謝玉道。
薑維:“……”
薑楓欣喜,連忙進去。
薑維隻能停下腳,問謝玉:“什麼東西?”
“很重要。”謝玉道。
薑維隻能壓住心頭的暴躁。
特釀的!!
謝玉薑晟讓漢王進去裡屋時,兩人不自覺的並排而站。
薑晟低頭看向謝玉,似有詢問。
謝玉抬眸,微微頷首。
薑維看著薑晟謝玉這明顯是在交流的神色,嘴角抖了下。
“謝大人和四公子還真是親近。”薑維道。
謝玉抬眉,這語氣怪異哦
薑晟拱手:“族叔笑言了,當初就是謝大人救了族侄,若沒有謝大人就沒有族侄今日。”
“哦,那自當如此。”薑維漫不經心。
薑晟一笑,淡然自若。
謝玉忽道:“皇上任大人為大元帥,也是想大元帥救助王爺?”
“不錯。”薑維道。
“若沒有聖命,大人見到王爺落難,可還會出手相助?”謝玉問。
“……”薑維瞪眼。
謝玉笑的無害。
說會,就是枉顧朝中藩屬王爺不得入京的律令。
說不會,就是不把王爺當回事。
漢王就在裡麵,她又是朝中大員,軍中監軍,可是什麼話什麼事情都能往朝中稟奏的。
薑維指著謝玉:“你,你,本官得罪你了?”…
謝玉正色否認:“沒有,怎麼可能!”
呸!根本就是怎麼可?能沒得罪!
肯定是剛才他說的那什麼親近之類得罪了。
尼瑪文官的嘴就是屁!
什麼報仇十年不晚,前麵剛得罪了後麵就得報複過來。
官場的老油子也就算了,這才當官幾年,看著文質彬彬端正儒雅的,沒想到骨子裡也是個黑的。
薑維憤然轉過頭。
他不看了!!
看著薑維臉色變幻最後瞪眼扭頭不看不顧,薑晟嘴角揚起來,目光燦爛若星。
謝玉眼角瞥到薑晟絢爛的笑意,眉眼也含上了笑。
她的人,豈容欺負!
不過門簾之內此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動靜,不會是被驚嚇到以至於昏過去了?
“轟隆隆!”
外麵突然驚起雷鳴。
青天白日之下,陽光明亮,那道雷聲幾乎驚天動地,石破天驚。
薑維,謝玉,薑晟三人都不由看向外麵。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掀開,漢王薑楓走出來。
漢王臉色發白,嘴角顫顫。
“父王。”
“王爺。”
薑晟謝玉出聲。
薑維聽到動靜也過了來:“怎麼了?”
薑楓抓住薑維的手臂,聲音都在抖動:“我要看最近的抵報。”
薑維似乎是感覺到什麼,道:“最近的抵報明日才到。不過我會想辦法讓你入營,待明日抵報到達之後再行拔營。”
薑楓沒有再說什麼,眼中滾動流觴。
薑晟看到謝玉平波的臉色,神色微凝。
謝玉和薑維,一個監軍一個大元帥,想要幾十人入營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薑楓安置在薑維主帳,薑晟則在謝玉這邊。
謝玉身邊的兵士不是陽門關退下來的就是謝氏族人,都認得漢王四公子,端得無聲無息,再有謝玉這雙火眼金睛,誰忠誰奸都逃不過,更是?安全。
嬤嬤得知薑晟受了傷,特意準備了傷病者的藥膳,薑晟感謝不已。
“那些歹人也太是可惡,好在有驚無險,趁著沒有戰事,這幾日好好的補一補,可保公子日後不會落下什麼病症。”嬤嬤道。
“煩勞嬤嬤了。”薑晟道。
“自是應當。”嬤嬤去忙了。
謝玉也巡營回來。
紫紅色的官袍在燈火下深沉若血,卻更是映襯著那張麵龐白皙剔透的如同夜色裡的玉石。
薑晟不自覺的恍惚。
謝玉也看到了薑晟的視線,心跳陡然加快。
其實她以往巡營總要一個時辰,可這回半個時辰她就回來了。
原來和營中的兵士們總能說上幾句話,這回腦中想的全都是他的傷可換了藥?嬤嬤可按照她的囑咐準備了藥膳?當然以嬤嬤的本事,這些不過手到擒來,隻是不知道他可習慣?
心中所念,腳下的步子不其然就邁的大了些,也就回來的早了些。
看他的樣子神色比白日裡看到的時候好了不少,可那雙眼睛太過清明湛亮,隻是對上幾秒就好像聽到了一首詩詞。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嘶——
她這是中了病了!
謝玉彆過眼,轉到前麵的桌前,坐下,研磨抬筆。
硯台上還有殘墨,隻要再磨上些許就能寫字。
身為監軍,每日裡都有奏報要事可寫,這些時日她早已經熟背於心,可現在看著眼前空白的折子,她的腦袋裡也一樣空白,周身凜然隻有同在帳子裡,旁邊不遠那道到現在還在看著她的視線。
看她做什麼!
有話就說!
沒話就忙自己的!
卻是不知道自己在打擾彆人?
。